“黄黄”是我和爸爸两年前从市场买回的一条看家狗,浑身长满金黄色的毛,在阳光下显得油光发亮,蓬松而柔软。
那天中午,妈妈忘了关院子的铁门,等吃完饭去上班,刚才还放在院子里的自行车却不翼而飞了。气得妈妈站在院子里大骂小偷。爸爸赶紧趁机奏上一本:近来盗贼猖厥,必须养只狗看家护院。妈妈立即准奏:此议甚好,立即酌办。
下午,爸爸和我屁颠屁颠地跑到市场,父子俩同时看中了一只浑身长满金色绒毛的黄狗。一阵讨价还价后,我们成了小黄狗的主人。回家的路上,我开心地叫爸爸给小狗起个名字,爸爸说你也是它的主人,你起吧!于是还未等到家,我就根据小狗的毛色给他取了一个十分贴切的名字——黄黄!
到家后,我和爸爸又是找狗食盆,又是在院子里给它建狗窝,一切收拾妥当后,静等妈妈回来缴旨领赏。妈妈回来后仔细地看了看小黄狗,我赶紧告诉妈妈我给狗取的名字,妈妈不动生色说:甚好!办差有功,着为父的去做晚饭,其子洗碗,钦此!我和爸爸大呼冤枉。妈妈把袖子往后一甩又说;休得多言,本宫要仔细欣赏一下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然来如此,我和爸爸哈哈大笑,一家人围着“黄黄”其乐融融!
不知不觉中,“黄黄”已经长成了一只体格健壮、声音宏亮,身披金色黄毛的卫士,它有着宽阔的胸肌、粗壮的四肢,背后一条长长的大尾巴,使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它的近亲——狼。“黄黄”无论是坐着、卧着、还是行走,总喜欢把舌头伸得长长的,给人一种随时会受到它攻击的感觉。陌生人别说是近前,就是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黄黄也会箭步冲上前去,前爪扒在门上朝外怒吼。自从黄黄长大以后,我家再也没有丢过东西。妈妈给黄黄的评语是:忠实地完成了看家护院的本职工作,它已经成了我们家庭中的重要一员。
不过,黄黄除了看家护院外,还真有狗拿耗子的时侯。
我家的主房和厨房、厕所是分开的,相隔有五六米远,院子里花草树木不少,管道、阴沟直通墙外,经常有老鼠光顾,有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帮孽畜也敢旁若无人地沿着墙根往来穿梭。这次妈妈没有下旨,竟自己从同事家抱回一只漂亮的花猫,想借此消除鼠患。没料到这猫在别人家是当宠物养的,成天吃的是猫粮,喝的是牛奶,养尊处优象个贵妇人,见了老鼠连看都不看一眼,妈妈说:你就是叫几声吓唬吓唬老鼠都好哇!猫倒是叫了,那声音娇滴滴的把我和爸爸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气得妈妈走上去照着猫屁股就是一脚,猫的叫声是大了一点,还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妈妈,好象在跟妈妈表明身份:我是宠物猫,不捉老鼠!弄得一家人哭笑不得。无奈,妈妈只好把猫原样送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起得很早,打开大门一看,一只大老鼠直挺挺地躺在院子里,有五六寸长。我用木棍拨了拨死老鼠,发现有明显的咬伤,难道是“黄黄”咬死的?“黄黄”此时正围着我不停地转圈,竖起的大尾巴不停地左右摇晃,嘴里发出低沉的吠声,这是它开心时的表情。我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黄黄”的头,这是平时我对它表扬和赞赏的动作。打这以后,隔三差五,院子中间就会摆着一两只死老鼠。我敢十分肯定:这都是“黄黄”所为。渐渐地院子里的老鼠明显少了,时常能看到“黄黄”轻手轻脚地在院子里巡视,有时还趴在水沟口不停地喷着响鼻。我想大概“黄黄”是在驱赶老鼠吧。终于院子里见不到老鼠的影子了,妈妈开心地抚摸着“黄黄”的头说:谁说狗拿耗子是多管闲事?我们家“黄黄”可是办正事呢!。听旨,明天给“黄黄”买肉煲汤,以示犒赏!
一天晚上,妈妈在厨房做夜消,我听到“黄黄”也在厨房不停地吠,吠声时快时慢,时高时低,显得急迫,焦躁。我在住房这边大声喊:“妈!‘黄黄’怎么啦?”妈妈说:“大概又是在拿耗子吧!”哪有这样大声叫着拿耗子的?平时“黄黄”抓老鼠可从来都是不声不响的。我赶忙来到厨房。
“黄黄”对着妈妈脚边墙角的一个垃圾桶仍然在不停地吠,见我进来,“黄黄”的吠声更大了,它的两眼紧紧地盯着垃圾桶,一会在桶的左边吠吠,一会在桶的右边吠吠,始终保持着前腿伸直、后腿微蹲、重心后移的攻击姿势。不对!一定不是老鼠!
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突然提起垃圾桶,天啦!一条蛇蜷缩在墙角,三角型的蛇头高高地昂起,正朝我们不停地吐着口中的信子。不用看蛇皮,仅从这蛇头我就能判断出这是只剧毒蛇,我大叫一声拉着妈妈转身就跑。站在院子里,我的心还在“砰砰”乱跳。“黄黄”没有逃跑,仍然在不停地盯着蛇在吠,仍然保持着原来的进攻姿态。我和妈妈一人一边扶着门框,探头朝里看着这场蛇犬较量!
没有了垃圾桶的遮挡,“黄黄”不再左右移动身体了,它用三只脚着地,另一只举到嘴下,时不时地试图朝昂起的蛇头拍打过去。蛇头不停地左摆右晃,躲闪着“黄黄”的攻击。半个钟头过去了,“黄黄”没有一次得手,但攻击仍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快,蛇头明显地没有开始昂得高了,躲闪的动作也没有开始敏捷。妈妈说:“黄黄”占了上风!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蛇头终于慢慢地贴到了地面上,就在这时“黄黄”举着的前爪准确地落在蛇的身上。用力一拨,蛇被拨到了厨房中央,就在蛇还在地上翻滚时,“黄黄”已经纵身跃起,一只前爪准确地踩住了蛇头,另一只前爪按住了蛇身。这一拨,一纵,一按,一气呵成,判断之准,出手之快把我和妈妈都看得呆在门外。蛇仍在挣扎,“黄黄”却不叫了,低着头,眼睛紧紧地盯着蛇,前爪依然一动不动地按住蛇的头和身子,就像钉在那里一样。又半个小时过去了,蛇不动了,“黄黄”松开了前爪,仍时不时地用一只前爪拨弄着蛇,蛇真的一动都不动了,“黄黄”才疲倦地坐在了地上。
这一夜我失眠了,脑子里总是出现“黄黄”与那条毒蛇搏斗的场面,假如没有“黄黄”发现那条毒蛇,正在专心做夜消的妈妈会怎么样?我不敢往下想,我决定为“黄黄”做点什么,我要让所有人都为“黄黄”感到骄傲,我打开电脑,随着我指头的敲击,屏幕上出现了: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