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生命一
今天,10月13日。准备了很久的校运动会如期举行场面一如往年的热烈,学生一如往年的充满激情
十一点,阳光照片在地坛体育场上。最后一场的全体教师的拔河比赛正热烈的进行着,第一场我在队胜了,心情无比激动,下一场就是决赛了,一定要赢,信心百倍呢!入场,端起拔河的大绳,裁判员开始清点人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特定的铃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先生。将绳子夹在腋下,接听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先生的声音,问几点结束,是不是下午学校没有安排,没安排就直接回家,我正想问问什么事,那样比赛将开始的哨声响,只匆匆的说了一声,完了就回家,就挂了电话,直接就把电话丢在了操场上,比赛开始了,结果是我在队输了,呵呵,不过第二的成绩不错,主要是给大会添加些氛围了,输赢也没算什么的。
十二点前后运动会结束,按以往学生处负责大会的清场、检查工作,呵,结果有一位老师说,昨天协调会说了,这不归咱们管,呵呵,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了,突然就感觉自己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心里不太舒服,算了吧,初中这边自己已经管好,别的不管就不管了吧,人家的事咱也管不了,但从早起就有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呢!
十二点二十四分开车往回家走,提醒自己不要让这样的心情影响自己,一点前后到家,先生在家等我,进门感觉没什么两样,但还是提不起精神来,想着是自己心眼太小,这点事都放不下呢。接下来的先生的话,让我措手不及。先生把一看就提前准备好的黑色夹克递给我,让我换上并告诉我,咱们现在去小区门口的餐厅吃饭,然后回你老家,老家来电话,你婶子去世了。
为什么,生命会如此的脆弱呢?虽说知道婶子得的是癌症,也知道近期一直不太好,但还是一下接受不这个消息。
吃饭,回老家,祭拜老人,安慰叔叔和兄妹,这一切仿佛都跟作梦一样,直到现在坐在这里,才真正的感受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去了,回头细想,活着最重要的原来是生命,而生命有时候竟如此脆弱。突然间,有种想哭的感觉,还为白天那些事不愉快吗,值得么,做好自己应做,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尤其对于我来说,不更是这样吗,我能选择生命长度么?不能,这是肯定的,但我是不是可以选择生命的厚度呢,是不是可以选择生命的宽度呢,开心的做好每一件事,快乐的过好每个充实的一天,就够了,对吗?
再换一种说法,脆弱没有错,如同你贫穷一样。你可以逃离脆弱,方法由你自己去选择。如果不想选择,就让生命选择你,未尝不是好事。因为有时候主宰你的可能不是你自己。许多事人是不能改变的,你能改变自然吗,不能,所以人要与自然为伴,一切顺其自然吧。
脆弱的生命二
去年秋天,父亲去世了,两封加急电报一起带给我这意外的消息。我们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匆匆赶回广水老家。父亲躺在客厅的木板床上,他一动也不动,香雾在头前飘绕,冰袋布满周身。身边陪伴着泪流满面的母亲,还有姑姑和妹妹们。掀开头布,他那昔日精明的大眼睛,微微闭合在深凹的眼眶里,长而浓密的眉毛,由浅而深的鱼尾纹,一切容态依旧。他似乎正在熟睡,和往常一样,只是缺少了气息和消失胸廓的呼吸运动。我哭不出来,把脸贴在他丧失了神气的额头上,静静地呆立着……
生命是脆弱的,对于饱经风霜、身体受到摧残的老人尤其是这样。那天上午,他感到不适,但仍然坚持跟我们写了最后一封信,然后要母亲陪他去医院。没想走到半路,一口痰涌上来,堵住了气管,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母亲要他歇一会,他用手指指前面的诊所,拼着命挣到那里,刚坐上板凳就溜下去了,并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没有想到,他会走得这样匆忙,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在那一瞬间,他把69年的风雨奔波,以及奋斗和追求都划上了句号。无论是爱和恨、苦与乐,还是尊贵和高尚、贫贱与卑微,对他再也不显示任何意义。我猛然感到,人在生与死的搏斗中,显得多么脆弱,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瞬间就消逝在上帝的召唤之中。也许,这脆弱本身又蕴涵着某种顽强,父亲在生命最后一刻仍然竭尽全力,他虽然没有保全性命,但终于到达了诊所,那个展示着希望的地方。
脆弱的生命往往映衬着倔强的精神。在我们家乡的沙河边,父亲亲眼见过一位提鸡蛋过石板桥的乡下老太太,那位老人坚持将一篮鸡蛋完好无损地提过了桥,放在岸边,人却躺在蛋篮旁再也爬不起来了。父亲设想:那位不知姓名的乡下老人一定赶了很远很远的路,她希望满篮的鸡蛋能换回一些钱解决家里的急用,她一定在桥上就发病了,可能是心肌梗死,更可能是脑溢血。她生命的最后念头是无论如何要保住鸡蛋,她做到了,鸡蛋一个也没有损坏,但都是用生命换来的。
父亲小时侯,家乡里土匪闹得厉害。有一次,肖家杆来了,爷爷奶奶慌忙收拾家杂,全家背背扛扛和乡亲们一起赶往几里路外的山寨,9岁的大姑妈担负着背3岁的父亲逃亡的重任。他们及时躲进了山寨,但大姑妈放下父亲就口吐鲜血,那也是一种近乎致死的求生行动。
父亲年轻时,从沦陷区逃亡到重庆求学。他水性不错,一次和同学打赌,在涨水季节横渡长江。没想刚游到江心,一个旋涡把他卷到了江底。他急中生智,拼命横过身来一蹬,虽然摆脱了死亡威胁,脚却被江底的石头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而且顺江漂流了20多里,才被同学救上岸,他已经精疲力尽,出了不少血,但终于从死神手里挣了回来。
父亲中年时,碰上了反右运动,劳动改造加自然灾害,不少人都没有熬过难关。他们农场里饿死的、病死的、自寻短见的,时有发生,甚至有人饥肠难挨,偷偷打开红薯窖而撑死在里面。父亲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挖地劳动,管教人员别出心裁,将每个人午餐的一碗稀粥放在地头上,必须挖到终端才能进餐。临近下午了,大多数人已经吃到了自己的一份粥,有一个体弱者实在挖不动,才挖了一小点就躺下了。当他看到别人已经收工,就艰难地朝地头爬去,但是在离粥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他终于没有吃到这救命之粥。
父亲老年时,他的冤假错案得到平反。复职后他要夺回失去的损失,认真地备课,声嘶力竭地教学,终于病倒了,他是大汗淋漓地倒在讲台上之后,才回家休息的。后来,他的身体完全垮了,每当有同事先他而去时,他总是十分惆怅,可能预感到死神正在临近。这次,他一下子解脱了,尽管他挣扎着到了诊所。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是以怎样的毅力在与死亡抗争呢?
一切都过去了,消失了。生命是什么?对于个体而言,生命是得而复失,生命是瞬息即逝,生命是索命阎罗催逼下的奔跑,生命是对热爱生命者的惩罚;只有死亡是永恒的!面对死亡,不能不让人感到生命的脆弱:凡由时间赠予的,都由时间带走了;凡是现实存在的,都由现实所遗弃。一切的得到都会失却,一切的追求都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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