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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的抬起头来看天，似乎能看到过去，似乎能从过去中感受到未来的气味。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爱情，以及我的行为方式。我想我注定要研究我自己的存在以及我的存在所以经历的人和事以太我所在的环境。我想我为什么每天都要做梦呢，我想生命大约通过做梦来整理那些曾发生在生活中被生命感知的旧事。我知道人活着，最重要的是现在，而不是过去和未来。但是需要重视是的，我们的现在和未来有关，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必需思考我们的过去并从过去寻找到过好现在走向未来的依据。
我常常写下一些看起来莫明其妙的句子：我看到我们的飞翔依靠语言和眼神……
我想我看到，我是幸福的，我的幸福让我渴望别人也有我这样的幸福感觉，但事实上我知道，许多人并不能有我这样的感受。现实生活让许多人失去了梦想，让许多人来不及思考就被卷地时代生活的巨流，像一片树叶在其中沉伏翻转。我曾在流水湍急的河边用我的手捞起过树叶，我感觉我无法把那片树叶变回树枝或者赋予它神奇的存在方式，例如让其像鸟儿一样飞翔和栖息。有时候，我觉着鸟儿的存在象征着人类的梦想，具有源渊深长的来自久远的神性，它们的飞翔和栖息，它们的啼唱和跳跃，像是自然中的音乐和诗歌，让我感动。人类向鸟儿们学习，创造了飞机，但是，我想那种创造是心中有翅膀的人才能胜任的创造。由此我想到人类行为中的自然内蕴，我觉着需要飞翔的内容还有许多。有时候我想到沉重的现实不免就消极起来，觉着山就是山，树就是树，鸟就是鸟，人就是人，一切都有着自己的位置，并无多大的弹性而言，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我是个造梦的人，我只能是我自己的梦想家。别人自有别人活着的方式，活着的理由，与我并无多大关联……但消极的情绪永远占不了上风，不能长久地在我生命中得以体现，我在镜片中看到我充满梦想和激情的眼睛，看到我光滑俊秀的面容，看到我挺挺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我就不能不爱我自己，不能缺少梦想。
我在一个人的天地里自言自语，如同我现在的叙述，有意义或者毫无意义，都让我消磨掉一些生命的时间，并感到快乐。我有着透过忧随就可以看到的快乐。有点儿自以为是的盲目，有点儿自我欺骗的意味。亲爱的，因为我还年轻，所以我这样，因为我充满梦想和奇思异想，所以我这样。我要回到生活中去，深入具体的生活，是的，是时候了。生命需要深入生活才能生根发芽开发结果，享受真正的幸福，一切精神层次的生命内容离不开具体的物质。
我要在我的青春时代安排一些朋友，一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一些与生活有着密切关系的事物。事实上每个人都谈不上非常有主见有意识地去安排那些内容。人在生活中存在，必然会有一些人和事走进自己的生命，并产生联系。
她与我差不多大年纪——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着一件并不美观的大衣，下身穿着一条青色泛白的牛仔裤，大约有两周没洗过，而由于她一直行走在风尘中，显得脏了。她人有点儿瘦弱，脸色苍白，有些油污，像是有一周没有好好的洗过了。她目光萎缩无神，鼻子软塌塌的，嘴辱透过皱裂的皮仍是红的，露出辱外的牙齿也像是从没认真刷过一样闪烁着粗糙得令人恶心的黄色。她叫飞飞，我第一次见她时他手里拎着塑料袋盛着的面条，是两份，我想她背后还会有一个人，那样人是谁呢？
我所住的地下室不远处有一个小巷子，小巷子旁边有些又破又脏的小饭店，小巷子深入有一些民房，当时我从小饭店里吃过了饭走出来，她突然的就出现在我面前。
她看了我一眼，很快就低下头说，同学，能借我五块钱吗？
我看着她，我的鼻子闻到了一股陌生人的气息，我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多想，就准备掏钱。
她补允说，我卖东西，缺少五块钱，我会还你的，你是住在这一块儿吗？
我点点头，把钱递给她。
谢谢你，她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几天以后我又看到她，我看到她跑到三位骑着三轮摩托车的年轻保安面前。那三个年轻保安正在一个肉夹馍滩点面前准备掏钱给滩主钱。她走过去，我眼里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我的感觉告诉我她又在向他们说同样的话。后来她拿到钱，转身又走了。
我跟在她身走。与她一起走进巷子的深入。
后来她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我感觉到她的感觉，她回过头，我站住脚，看着她。
她朝我笑了笑。我从她的笑里看不出什么内容。
我也笑了笑，我说不出我笑的是什么内容。
你，噢，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她说，你就住在这一块儿是吗？
是的，上个周，我点点头说，你曾给我借过五块钱！
对不起，她低下头说，我，我现在没有钱还你……
我不需要你还，我笑着，虽然她看不到我还是笑着说，我可以认识你吗？
为什么？她抬起头，警惕地说道，我有什么好认识的呢？
因为我觉着你奇怪，我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今天又向别人借钱了，你需要钱，是吗？
她不说话。
我说，你叫什么名子？
飞飞，她有点不情愿回答我的样子，但由于我曾借过她代的缘故她却不得不回答。
飞翔的飞是吧！
她点点头。
我可以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吗，我觉着你哪儿好像还会有一样人……我觉着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
后来她把我带到她们的房间，房子很小，没有窗子，只有开着门才能有光线照进来。房子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几本杂志，和一些瓶瓶罐罐，床上躺着另一个女孩，那女孩与飞飞差不多大年岁，像是病了。飞飞对那女孩说，小雪，起来吃点东西吧——小寻闭着的眼睛睁开来，看了看我，把带着问号的目光移向飞飞。飞飞说，一个朋友——你叫什么名子？
李小诗！
哦，李小诗！飞飞在床沿上坐下来，指着唯一的一把椅子对我说，你坐吧！
飞飞和小雪同岁，高中毕业，她们看到一则艺术学校的招生广告，就来到了北京，学习影视表演。交了学费，那个艺术学校就像人做梦醒了一样，突然的就不存在了。这的确像是一场真实的梦，不可思议。这让我感觉到骗子很高明，他们利用了飞飞和小雪她们的梦，把她们骗到北京来，从她们手中拿到钱，然后就消失在北京的人群中——这是一年前的事了——飞飞和小雪应聘到一家餐馆当服务员，做了半年时间。后来漂亮的小雪被一个给她送花的男人骗了——那个男人自称二十六岁，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小雪下班的时候来给她送来一束红玫瑰，他约小雪一起去酒吧，后来他把小雪带回了他租来的房子里——他在北京工作，他的家在另一个城市，他有老婆和孩子，事实上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小雪怀了他的孩子，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小雪，希望小雪能把孩子做掉，他表示愿意和老婆离婚和小雪在一起。亲爱的可怜的小雪哭了。小雪辞了工作，把孩子做掉后再也不愿见他。飞飞与小雪一起辞了工作，与小雪一起租住那间狭窄的小房子里……
飞飞向我讲了她们的经历。
我感觉我无话可说。
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小雪，她正在哧溜哧溜地吸着面条。她有着长长的头发，头发乱糟糟地散在胸头背后，她时而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我看到她大大的眼睛里几乎是空洞的，从她空洞的眼神里我看到她内心里的虚弱和无助。她有着好看的鼻子和嘴唇，瓜子脸，皮肤细腻，像一朵散发着香气的花儿，极容易让人想到那是一朵招蜂引蝶的花。亲爱的小雪，我，真的想抱一抱你，给你一些力量和信心，让你重新燃起生活的热情，有一个新的开始。我真的是感到无话可说，亲爱的，我觉着一切语言在事实面前都变得那么死板和苍白。
我从房子里走出去。
我抬头看了看北京的天空。
我从天空中又能看到什么呢？
一个三十多岁手捏玫瑰花，微笑着回答小雪的提问说：我二十六岁。小雪就信了。我想，在玫瑰花面前，小雪大概被玫瑰的香气给迷昏了头。一个已婚男人在酒吧里像狼一样脸不红心不跳从容不迫地说：因为我忙着做事业，还没来得及谈恋爱，你是我所遇到的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来，为我们的缘分干杯。亲爱的可怜的小雪看着那个男人深不可测的虚伪嘴脸，在美酒和对玫瑰花的美好畅想中她感觉那张脸具有成熟的味道，那种味道让她面染红霞，心跳加速，意乱神迷。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抻他的手握住了小雪的手说：你不想去我住的地方去看看吗，你去我住的地方去看看好吗？我那儿有一些电影画刊之类的杂志——我也喜欢演艺方面的书，你知道我最初的理想是什么吗？我想成为像XXX一样的国际影星……于是他们离开酒吧，打车一起去他的住处。
那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有一张大床，一个双人沙发，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很简单。进了房子，拉亮灯，那个男人把门关上了。他拉过小雪的手，把她拉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他们坐在沙发里，他搂着小雪。小雪像一只小兔子，心里蹦蹦地跳着，大脑里一片空白。那个男人把他的嘴唇，把他在自己的假想中年轻了十岁的嘴唇帖到小雪的脸上，小雪感觉到了他嘴唇的温度，那一刻她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当他把嘴唇帖在她的嘴唇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那些玫瑰并没有白送，而小雪则想到了自己的爱情，也许，真的来了！落入圈套的幸福感仍然真实。亲爱的小雪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个像狼一样的男人感到到小雪小小的胸脯的一起一伏，他的手开始在小雪的身体上游走。十只手指像十条吐着红芯子的小毒蛇，唱着沙沙的歌谣。
不！不要！
乖，乖一点！
狼一样的男人那时忘记了自己就是一只狼，他倾情而激动地把娇小的小雪从沙发上抱起来，把小雪抱进了卧室。他在他假想的爱情或者罪恶的犯罪的快乐中理智地继续他的吻，亲爱的上帝看着这一切，不言不语，这是为什么？
小雪，现在想来，你当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你的漂亮，你和普通女孩没有什么差别。其实漂亮的女孩子也有许多，在那么多漂亮的女孩中，你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但是的的确确的，我是喜欢上了你。也许是我到了该爱的年龄，而你在我生命中出现——我生命中就有两个女孩子，一个是飞飞，一个是你，飞飞我对她没有感觉，在我需要有爱的感觉的时候，就剩下一个你了，说起来，这真是件可惜可叹的事儿。当初，我为什么不把眼光放长一点呢，我怎么不把渴望爱情的感觉的心灵之网撒得面更广泛一点呢？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小雪，终于，你大约也需要一个男人出现了，那是一个春天，冰雪融华，柳树发芽，天空中的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就连飞飞那样的女孩也开始渴望起爱情来——你们谈到爱情的话题，你不愿意谈，但是在春天怎么可能不谈爱情呢？那天我们没有出门，因为我感冒了，而你和飞飞也想好好的休息一天。休息就休息吧，飞飞却感叹我们的生活来，她说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守个小滩点过下去吧，我们当初的理想不是干小商小贩吧！小雪你不说话，你低下头又抬起头，你抬头看了看窗外——我在你们的房子里，我也看了看窗外，窗外有一颗石榴树，石柳树也抽出了看上去很结实的嫩芽，两只小鸟儿跳跃在石柳树枝上，叫喳喳地说话，它们说什么呢？在春天能说什么呢，它们在谈情，它们在说爱。也许你听懂了鸟儿的话儿，也许你想起了仍然散发着玫瑰花香的过去，想起那个男人和你们的爱情。飞飞不满意我们没有回应她的话，飞飞摸摸我发热的额头说，小诗，你没事吧，要不，吃了药就睡吧！我说没事。小雪你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了我一眼，亲爱的小雪，我第一次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爱情的信息，你看了我一眼，也把手摸在我的额头上，你这一摸与飞飞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同，我感觉到你是在用犹犹豫豫的心灵在摸我，你在摸我的同时向着我的爱情感觉迈进了一大步。也许是我多想，但事实上我坚信不移地那样认为没错。
也许每个女孩子的心都是敏感的，飞飞也觉察到了什么似的，她这个人啊，感觉到什么，想说可就说了，她说，小雪啊，我觉着你与小诗可以谈一谈啊……你立马就佯装着笑容去拧飞飞的大腿，你说，胡说什么啊你，再说看我不拧死你。飞飞怕你拧她，她不敢再说。后来我才知道你很善长拧人，那是我们同居以后的事了。
我们的爱情发生得很快。飞飞因为家里面有些事，回了一趟家，我们就什么都发生了。飞飞走了，我们两个人在一个房子里，说着话，觉着闷，你说你想要喝点酒，好啊，想喝酒我出去给你买去，想喝啤酒还是白酒，要不来点葡萄酒吧。你点点头，我出门去买酒，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换了一件漂亮的白色连衣裙，我看着你，站在门口，你笑着问我好看吗？我点点头说，嗯，好看，真的很好看。我现在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趁我买酒的时候换上那白色的连衣裙，难道说那个时候你有什么预谋吗？不会吧，你可不是一个有心计的女孩子。难道说你单纯的就是想让我看看你的新衣服吗？似乎也不是，因为我们在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你哭了，你为什么会哭？我想也许是春天让你想起了你的爱情，也许是你仍然渴望着他——不管是欺骗还是什么，他，毕竟走进过你的心，让你爱过，而且你也相信他对你说过的爱，并不完全虚假。接下来你与我探讨了爱情的话题，就那个你既恨有爱的男人发表了你的看法。你接连问了我几个为什么！问得我心情沉重，问得我觉着我傻，你比我更加傻。问得我心里有点儿像刀割一样疼，问得我心里很难过，我说，什么也别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来，我们喝酒。喝酒，你苦笑着说。你才二十一岁啊，可我用眼看你时，你像西红芾一样红的脸上那又漂亮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泪水。喝了酒，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那时候夜已经深了。亲爱的小雪，我好想抱你一下啊。于是我就抱了你，你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我的衣服都湿了。我抱着你，用了点力，可是我感觉还是不足以来安慰你，亲爱的小雪，那个时候我想亲亲你。那个时候，你的泪水让我感觉我自己就是一个顶天立天的大男人。我用我的手捧起你的脸，我感觉到你的脸渴望帖在我的脸上，后来我就亲吻了你。我感觉吻就像火，这火是谁点燃的？透过感觉我看到，那满山遍野的花朵迷失了方向，一味自然地燃烧，带着人为的情愫……我激动而迷乱，有点儿想要哭了，是幸福吗，也许是吧！
我永远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我们为什么要亲密接触，以至于脱光了衣服？亲爱的小雪，这说起来很复杂。简单地说是因为我们的心灵都需要爱，需要安慰，生活多么沉重，青春多么无奈，理想多么遥远，我们有时候需要沉醉。酒其实是无法让我们真正醉倒的，让我们醉倒的是潜藏在我们生命内部的欲望。你的欲望曾被一个男人敞开地，而我的欲望曾在我的生命里浪花翻腾。尽管我有着特立独行的对人对生命的思考，但是我仍不能把持我生命里的欲望。欲望没有什么不好，亲爱的小雪，我们不应该怕欲望，我们怕什么呢？我们怕我们之间的关系，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关系在经过一段共同的亲密生活之后会发生变化。当时我们没有来得及想那么多。我们脱光了衣服，就像两个天使，就像两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就像两只没穿衣服的小野兽……我们赤身拥抱在一起，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沉默中唱出了最为高亢嘹亮的歌，我感觉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像一名冲锋陷阵的士兵，我感觉我的生命都要爆炸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感受，但是事后你安静了，你就像一棵被伐倒的树，躺在床上。
我们躺在床上，我给你讲记我的爷爷和我的父亲母亲以及我的家乡。你也给我讲你的家，你的亲人。你家在一个小县城里，你的爸爸妈妈是一般工人，你有一个弟弟。后来我想，我们每个人的生命背后都有一批爱我们的人，让我们好好的，希望我们好好的，可是，我们要想在一个城市里面好好的混下去，混出名堂来，是多么的困难哪！
第三章这年的初秋，我们已积攒了一些钱。
飞飞说，我们得学会利用这些钱——我看我们去民办高校报个名，去学习学习吧，一个高中毕业生，在北京是混不开的……小雪，你现在还想当演员吗？你该不是忘了自己最初的理想吧！本来我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当初是你拉我到北京来……可是来到了北京，我觉着人应该做一个有理想的人，干一翻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我看着飞飞想要笑，但是我意识到我不该笑。于是我把目光移到小雪的脸上，亲爱的小雪一面平静。她想了好一会儿说，现在，我没有梦了，我的梦破了——如果要学习我也不准备学什么表演了——将来要有一份好的工作，学什么好呢？
小雪不知道自己想要学什么。想到学习，我觉着也有必要，来北京一年多来，我觉着我非常需要通过学习来完成我的某些想法。我想起爷爷曾说过的“学问就是办法，可以让人冻不死”的话，想起爷爷的一生，我觉着做生意和拥有爱情的这段时间我荒废了我的理想和追求。那时候飞飞又搬到了她与小雪原来一起住过我也住过的小房子，我与小雪住进了带窗户的，窗外有石榴树的房子。飞飞走了以后，我们洗漱，准备睡觉。
共同的生活让我与小雪变得亲密无间，我们可意的在对方的生命里挥撒着我们的爱情，有相当长的时间里感到幸福而甜蜜。但是我一直有一个可恶的预感，我觉着我会与小雪分手，我们不可能一生一世地在一起。我不知这种预感的根据是什么，我试图从小雪的一呼一吸的细节中去寻点我们将来会分手的丝蛛马迹，我用鼻子闻她身体上的味道，我在她睡熟的时候看着她的脸，我在她无心的时候望着她的眼睛，我感觉我无法确定我的预感。亲爱的小雪，我不知你有什么想法，对于我，对于我们的爱情。我们真的就有了爱情了吗？当然，这也许是一句废话，我们是有了爱情了。但是，爱情是什么呢？这仍然是一句傻话，爱情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有幸福的感觉啊——可是我为什么会觉着我们将来会分手呢？
有时候我把这样的感觉，忍不住说出来。亲爱的小雪，你总是表示不耐烦，有时候你用你尖尖的手指掐我，拧我，有时候你把我的皮肤挣出了血印子，有时候你的手指很有劲地拧青了我的皮肤。你知道吗，我疼，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呢？你说是因为爱，是的，我相信。你亲吻我的脖子，很用力地吮吸，就像一个吸血鬼，就像一只美丽的小蛇，你说你要在我的身上留下你的印记，爱的印记。是的，这是爱情。我们一起去逛商店，你的手挎在我的手臂里，你让我在大街上当着许多人的面亲吻你，这是为什么？是的，这也是爱。你不允许我多看一眼漂亮的女孩子，你用手蒙着我的眼，你回到家里跟我赌气不让我抱你，这是为什么？是的，这也是爱。我应该幸福才是，我是幸福，可是我为什么还是感到我们将来会分手呢？我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曾很深地想考过许多事，对自己的预感能力一向深信不疑吗？甚至，我所以有这种预感是在制造我们将来分手的充分的根据吗？对不起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