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依偎在远山顶上,带走太阳挥手的耀眼线条,于是,柔化了蓝天与红霞的界限。楼区花园里,槐花开放,不是记忆中的白色串铃,只有粉红色的脸庞。微凉的风摇摆着花朵,散发着宜人的清香,这微风,也摇摆了沉淀在心头的童年时光。
家乡的槐花漫山遍野的白,空气中弥散着最味美的甜香,于是在放学后的山道上,都会停下来,折一枝,吃着花的甜,闻着花的香。这个季节,山脚下养蜂人早早就来到了,那不安分的蜜蜂会跟着我们手中的槐花枝杈飞翔,最终,不知道是不是会迷失方向。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播散了白色的花瓣,享受了槐花嫩绿的蕊芽,没关注那蜜蜂,或许此时,它们已经攀爬到了院墙外面那棵老槐树上,那不多见的淡粉色的槐花,蜜蜂采蜜忙。
现在的槐花更加的红了,浓烈的怀念那淡淡的粉色,更喜欢那白的发绿的白花满山岗。牵着蓝馨儿的手走过小区的花园,我把思绪飘到了家乡的上坡上,这时,蓝馨儿要我不要忘记叫醒厦子里的童车,拉钩,盖章。
对于答应蓝馨儿的承诺,自然不好抵赖,晚饭后,早早的来到楼下,这时,楼区超市门口坐满了闲话与打牌的邻居。打开厦子,推出那安睡在厦子里的童车,在两年时间里的等待,已经泄了气,沾满了灰。蓝馨儿欢喜的顾不上擦拭,急切的要童车跑起来,可泄了气的轮胎没有那个能量了,我劝蓝馨儿说还是跑步好了,蓝馨儿有点不高兴,跑到在跟邻居闲聊的妻子身边,对着邻居说阿姨好,这声问候,那邻居美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夸奖蓝馨儿有礼貌,在知道童车骑不了的时候,马上去把自己家的打气筒拿过来,随着声谢谢阿姨,童车奔跑了。
蓝馨儿不让我推着跑,可我一放手,车子就停下了,显然还不会骑车。蓝馨儿开始抱怨自己怎么不会骑,车子怎么不知道自己跑。我有点不高兴的跟蓝馨儿说,什么事情都要学的,怎么凭空就会了呢,给自己一个虚心,给自己一个过程,就会跑起来,就会有希望。
蓝馨儿确实长大了,没两分钟骑着车子上路了,在马路上,我们右侧通行,会超过行人喊铃铃——铃,因为车铃在两年前买回来的时候就被蓝馨儿当成了玩具整坏掉了,现在铃铃——铃的喊声,她会觉得很有趣,在广场喷泉的周围绕行,很得意的样子。秧歌队已经开始扭起来了,健身操音乐早已响了起来。我们穿过人群,在秧歌的舞动中奔跑。
铃铃——铃,蓝馨儿不断的喊,我们赶上去,问她没人,怎么也喊铃,她说这是车子在喊我们快点儿跟上,我与妻子对视,还真不知道铃铃——铃还有这个功能。
在楼下,临楼瘫痪的老人被儿子推着的轮椅在绕圈,老人痴痴的笑,看我们都在看他,那得意的眼神流露出高傲的姿态,“妹妹你做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老人声音还是这么有力度,这歌声滋味儿得很……
清晨醒来,禄线中拴上了铃铛,在蓝馨儿的腕上晃动,端午节了,是孩子们可以尽情只吃咸鸭蛋黄的日子,那粽子的香,那禄线中的铃铛,叫醒了曾经睡在炕头上我的梦。
也是一个端午节,母亲在为我系上禄线,其实我已经醒来,可微睁的眼睛马上合上,在那里静静等待得到手腕上的七彩。在母亲准备早饭的时候,迅速的看看今天要跟同学比美得禄线。粽子的香昨天就开始享受了,不过今天可以分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煮蛋。洗了胖胖草与艾草浸着得水,是要胖胖的,是要健康的,大人们有这愿望,要生活幸福,孩子健康。
那七彩的禄线炫耀了一天,听着邻居的小女孩说不喜欢吃蛋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吃,于是,会坐在家的后门口,拿个碗,等着她们过来一起吃分到的煮蛋。小女孩拨开一个鸡蛋,把蛋黄放到我碗里,笑着离开了,我是得意的吃下去。后来我觉得是小女孩怕吃蛋黄影响了自己优雅的形象,也觉得一定是笑我嘴边那残渍得黄。
蓝馨儿尽情着咸鸭蛋黄的美味,不知道那满街的大马猴子买来是做什么的,那枝条上的桃子,那粽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很喜欢那手腕上铃铃的小铃铛。
生活都幸福了,只有更多的祝福与期望,要挣,要福,要禄……
艾草驱走了蚊蝇,还一个清凉的世界,胖胖草的自由生长是人们不再为了瘦弱的身体祈福,很多事情在变了,那谢落得槐树花飘散了,不会再有人们去品品花的美味,花的香。
清凉且雨蒙蒙的傍晚,会一个人穿行到楼区得另外一处,去看看那槐树花是否还在开放,这只是一种心情,给自己增加一份恬静,其实生活需要自己去感味,很美的记忆,很现实的幸福。楼区那绿色的满眼,我看到了,看到了一串,深红色的一串槐花留在那里,不妖艳,虽没有家乡漫山白的素雅,但我可以看到这槐花赋予的希望,一串槐花,流淌过暖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