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命运与愿望背道而驰,无力回天,唯有自我放逐。从没有哪一年,和今年一样,不去想明天以后。明天在哪里,根本无从得知。如此的放任自己,逃避所有纠结,只把有关的迷茫和怀疑,留给别人。这样的自己,陌生到疏离。
人生长恨水长东。时光是不紧不慢的流水,并不因谁的坎坷而停留,你粉身碎骨,在看客的眼中,不过是溅起的水花,供人指点。然而江河溪流总是会收容四溅的水珠,并非只有海纳百川。波光潋滟阳光正好,感谢你,始终微笑如初。
掌心的纹路渐次清晰,伸开,再聚拢,是四处流散的思绪。许久不懂的悲哀,渐渐远离,必会有人,归去来兮。我流浪荒野,却勾画出炊烟与村庄。我在暗夜辗转流离,却把最美的梦境描绘。我隐瞒所有真相,绝不允许自己成为最后一棵稻草。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是有太多时候,我无能为力。
这样的不管不顾,却得到更多的怜惜。我能惩罚的,不过是爱而已。仇者快有什么关系呢,我所在乎的是亲者从来不痛。我绕了一大圈再回到原点,看山是山,观水是水。懒得再对谁讲出真相。这对别人,亦无关紧要。
偶尔会被感动的极没原则。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让别人为难。可是,世上的事,根本不对等。就像《蜗居》里宋太,蚌肉里忍疼磨出的珍珠,最后却被挂在别人的脖子上炫耀。而能磨出珍珠的,不过是万分之一。更多的时候,受尽苦难,磨出的都是被大浪轻易淘去的沙子。最后才明白,没有什么比做自己重要。
不为所动,与最初的意愿相依为命。强迫自己去做并不乐意的事,一点一点的扼杀自己,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为此,我能抛开一切,再狠一下心肠去坚守,又有何不可?分一杯羹已是仁义,若连碗都双手捧给你,那无疑是把自己再一次推上绝路。
想起某年某月,自己尚年幼,遇到这样的事情,惶惶不可终日,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艾自怜。那时曾经发誓,绝不让生活再将自己逼迫至此。然而,近年来,却三番两次的自投罗网。不再无所适从。人生进入另一境地,拱手河山易如反掌。总有什么,比河山更重要。
可能,这和值得无关,与理智无关。唯一相关的,是心底的相信,对你,对我,对轮回。所以我常觉得,这和强大也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一切,是爱给的底气。假使山河破碎,依然能偏安一隅。烽烟隔绝在三尺之外。何况,山河从来不会破碎。末世的沧海横流,忙碌的从来不会不朽。只有这锦绣山河,冷眼旁观。
梅子说,我的英雄,我的美人,我的佛,我的白头。我拥有的和盼望的,要少得多。河山沉静,没有英雄或美人。不如就让他们在传说中流转,从此成谜。只要你知道,他们一定会在。惊鸿一瞥,慰这俗世沧桑。
我也曾穿山越岭忘了昨天和明天,没有找到佛,更没有成佛,唯剩白头。人间最后是白头,绿水青山尽如此。你与我,佛与爱。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