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初,生女前后,她曾与公婆发生矛盾,但她努力不让丈夫做“三夹板”。
因住房原因,她和他做起“周末夫妻”,却发现他有网恋出轨的迹象。
她想找他弄清事情,不明事由的公婆却把她赶出。她想了一个解决事情的办法……
婆家算账太精明
见了面,紫凤拿出一张“全家福”,让我对她的家庭多点感性认识。相片中俏丽的她站在老公箫郎的背后,女儿则笑靥如花地靠在箫郎身上。见箫郎长得很面嫩,我不禁开起了玩笑:“你们真像姐弟仨!”紫凤边点头边说:“其实他比我大5岁,但就是不爱担责任,性格颇有点‘小男人’。”
20岁那年,我认识了内向老实的箫郎。我们很快就“沦陷”爱河,于1998年初结婚,同年年底生下女儿。也正是因为婚前沟通时间太短,我也不清楚箫郎的父母对我的态度。
婚后我才发现,两家的气氛差别很大。我是独生女,与父母关系很亲密。箫郎家里也就三口人,但经济上却各算各的。记得刚一结婚,箫郎马上把他的工资卡从婆婆手里讨过来交给我保管,那种急吼吼的态度让我这个“外人”很是不解。
公婆家拆迁后搬到浦东,此外他们在浦东还有一套毛坯房,出租给别人,不愿意让我们婚后搬进来。我父母心疼我们,就让我们和他们在浦西同住。每天晚上箫郎和婆婆总要通电话,我“拎得清”,不去偷听他们母子的私房话。也不知怎的,箫郎整天不出新房,与我的父母像是结了仇,最后竟嚷嚷着自己是娶老婆而不是入赘,要我经常和他回婆家住。我那时已有了身孕,挺着个肚子从浦西折腾到浦东,挺不容易的,但我还是听话地跟箫郎回婆家。
去了几次,箫郎就向我转达公婆的抱怨,说什么我要吃这吃那,去一趟得花去他们一周的菜钱,太铺张了。我就主动提出下次再去就留200元菜钱。就这样公婆那里暂时没了声音,可箫郎却开始唠叨我怀孕后天天要吃进口水果,似乎太浪费了。我有点不开心,要知道婚后和我父母同住,饭钱、水电煤气费我俩没掏过一分钱,他怎么连吃水果的钱都舍不得呢?联想当初谈朋友时他的节俭,我不禁叹了口气。婚前认为节俭是美德;可婚后就受不了他的这种惜财了。
孩子呱呱落地,牵涉到谁来带孩子的实际问题。我父母还没退休,婆婆早就不工作了,可她说自己生过肝炎,视力又不好,明确表示不做孙女的保姆。眼看我的产假就要休满,我妈只好找了个熟人帮我隔一天带一次女儿,每月象征性地给200元工资。当时是冬天,小毛头在两家间送来送去,很受罪,我正心疼,没想到箫郎又跟我吵,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这200元不如给他妈。我父母听了很生气,让他把父母叫来,谈个解决方案,省得我家的人这么瞎忙活。
两家人坐下来商量,我父母怕担一个破坏女儿婚姻的恶名,提出让他家把浦东的房子装修了让我们住。公婆答应了,问我装修的标准。我是个直肠子,记得当初结婚时预留了5万元装修费,因没及时用,被公公用来炒股票了,就提到了这笔钱。没想到第二天婆婆回话,说股市不景气,5万元全输光了。我不相信,再打电话问婆婆,她索性说这笔钱借给别人了,还说钱是她儿子的,没我的份。我气极了,打车到浦东,和婆婆大吵了一架。
紫凤又轻描淡写地提了几桩涉及钱财的往事,然后摇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想把婆家人说得太过分。论算账,我肯定没他们精明。但我不同他们争,主要是因为爱箫郎,不想让自己的老公做‘三夹板’,左右为难。”
他网恋,我被赶出门
2002年我辞掉稳定的工作,投身中介行业。刚开始转行,业绩不好,三四个月没收入,还得贴老本,箫郎就唠唠叨叨。我没泄气,半年后业务有起色,不过人也忙碌了,天天很晚回家。这期间箫郎也换了个新工作,单位配给他一个笔记本电脑,他天天用它上网,不久竟然搞起了“网上情”。
这里补充一个情况。公婆找了个借口,住进我们装修好的新房。房子并不宽敞,我图上班方便,平时住在自己父母家,与箫郎做起了“周末夫妻”。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箫郎总往厕所跑,而手机也从不离身。大年三十的深夜,他的手机压在枕头下面,竟然不停地振动。他以为我睡熟了,蹑手蹑脚地回短信。我意识到有情况,索性坐起身,想谈一谈。箫郎其实很小孩子气,慌了神,说对方不过是一个异性网友,发短信只是问候一下。我说深更半夜地问候也不正常啊,但我表示相信他会把握交往的分寸的。第二天,箫郎很懊悔自己不打自招,矢口否认自己搞“网上情”。我让他把网友的手机号给我,我来和她说说话,他却不敢。我们吵了起来,很不愉快。
此前我从不偷看箫郎的皮夹子,不想侵犯他的隐私。但这件事发生后,我提高了警惕。为了缓和我们的关系,箫郎主动给我买了个新手机,他用我的旧手机。因为他使不惯我的旧手机,与那个女网友通短信,没有彻底地删除掉,被我看到了,又是一场大吵。我痛定思痛,觉得根本不该做“周末夫妻”,造成感情的疏远。于是每天下班就直奔浦东。
没料到公婆知道我和箫郎吵架的缘由后,主观地认为是我在乱讲,认为我对箫郎问东问西是触犯了他们儿子的隐私,在4月初的一个夜晚把我赶出了家门。我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孤零零地站在小区门口,心如刀割,不知该何去何从。最后不得不给我父母打了个电话,他们赶过来接我,与我公婆又免不了一阵吵。
我听得有点不忍,可紫凤却一副过来人的淡定:“从此我带着孩子搬回娘家住,与箫郎整整分居了半年。在此期间,他父母半夜里替他接过陌生女人的电话,也看到了自家直线上升的电话账单,这才相信我不是空穴来风、无理取闹。”
换种方式,换来海阔天空
4月份以前,我的反应同大多数为人妻者相仿,发现老公的“把柄”后情绪激动,一味争吵。等到与箫郎真的分居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发现自己无法割舍情分,这才冷静进行了理性思考: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似乎也欠妥当,有点太任性吧?是否该给这个家一个挽救的机会呢?
几年夫妻做下来,我已吃透了箫郎的脾气。他其实很像小孩子,非常“喜新”,有次我给他买了双新鞋子,他欢喜得不得了,连上了床都不肯脱下来。现在网恋对他来说就是个新鲜事物,如果硬要让他停止跟网友聊天、见面,肯定会激发他的逆反心理,从而将“网上情”愈演愈烈。于是我打定主意,故作大方,给箫郎一段时间去网上冲浪,去见识一下形形色色的异性。自己则一方面全身心投入工作,一方面将女儿的成长信息委婉地透露给箫郎,用父女之情做“红线”让他不要飘得太远。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这招战略上是正确的,但具体操作起来却实在有点‘凶险’。分居期间,箫郎被一个很‘强势’的女人粘牢,我们的婚姻差点真的翻了船。”紫凤吐吐舌头,表示很后怕。
直到11月女儿过生日,我才和箫郎重新坐到一个桌子上。把女儿送回家,他又邀请我到吴江路吃夜宵,两人都喝了点酒。那种感觉真的很奇特,我们虽然还有那两本大红证书,却没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曾吵得昏天黑地,现在却彬彬有礼。也正是在这种气氛感染下,箫郎坦白,最近谈了个外地女网友,两人都很投入,要“修成正果”了。
我沉住气,对箫郎说,自己如果离婚就不想再找了,很想知道他会把自己的女儿“移交”给什么样的女人。箫郎也显得比以前大度,替我拨通了那个女人的电话。我原本没什么斗志,没想到那个女人口气很嚣张,让我一下子火起来:毕竟目前她是第三者啊。箫郎一下子醒过神来,觉得离婚、再婚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这样轻率,赶紧把手机从我手中夺过来。我们又坐了一会儿,箫郎几乎忘了我俩的关系,向我倒起了苦水,他说那个女的是个厉害角色,提出一旦结婚她肯定不要带孩子,他父母要“承包”我们的女儿。这一条让他最为难,因为他晓得自己做不通父母的工作。最后,他感慨说,如果离了婚,今后肯定找不到我这么好的女人了。我百感交集,笑了笑说自己一直是老样子,只有他的心在变来变去罢了。
说来也怪,这次见面让箫郎记起我的很多好处,再没主动提过离婚。那个女人当然有火气,就天天和他搞,使箫郎反倒怕了。加之网恋故事不断见诸报端,他又觉得“网上情”没多大意思了。他又侧面打听到我目前收入很高,认为失去我会失去很多收益,于是“缴械投降”,表示要收心,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2003年初,我们的婚姻又走上了正轨。
箫郎那个女网友不甘心,继续纠缠。他也不争气,和她藕断丝连。为了搞“平衡”,他申请了好几个手机号码,还设置特定时段的呼叫转移。我发现自己上班时发给箫郎的短信,总到快下班时才被对方收到,就留了意,从他手机的“呼叫转移”里抄到几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第二天用座机拨过去。听到对面传来箫郎的声音,我并不意外,跟他平心静气地讲:“愿意好好过日子的话就不要玩这种把戏,要是没在外面玩够,对不起,我不陪你玩,请不要浪费我的青春!”从此箫郎彻底回头。
不久我自己开了公司。能拥有一片事业上的天地,我很庆幸,但我更庆幸自己的婚姻能拨乱反正。尽管箫郎帮不了我什么忙,但我时刻提醒自己尊重他的感受,一有机会就把他推到“一家之主”的位置上。作为女性,我发挥性别的特长,尽量委婉一点。
紫凤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别看我在外面很‘强势’,其实在家里我也爱向箫郎撒撒娇。他其实还是挺体贴的,是个好老公。”我在一旁感叹,倾诉对象里有太多的夫妻不能像他们的故事这样有个光明的“尾巴”,她笑了笑,说这次她来的目的就是“贡献”出自己活生生的例子,谈谈处理婚姻危机的心得。希望处于类似她当初那种环境的人读到这篇文章,不要轻易放弃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