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婷的声音很细很柔和,像个胆小羞涩的孩子。她的周围很安静,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越发显得单薄。她告诉我那是一段噩梦般的日子。)
钟婷:(畏畏缩缩地)我,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说,可是……
记者:(鼓励地)有什么事呢?你说吧,没关系。
钟婷:(停顿了很久,像是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去年12月,我在武昌的一家酒店做文员。冉军是酒店的保安领班,大我7岁。冉军看起来坏坏的,他总是对我们这群年纪小的女孩子嬉皮笑脸,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我对他的印象很不好。可他老是来找我,说一些无聊乏味的话,还要我的电话号码,我没给他。后来我实在拗不过他的纠缠,只好和他一起出去玩,才出去第二次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摸我的手,还抱我,因为从来没有碰到这种事情,当时我就傻了。
记者:既然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钟婷:(无奈地)可我逃不开他啊,他太烦人了,有时候会一天找我几次,打上十个电话。我和他出去以后,他就对酒店里每一个认识的人说我是他女朋友。我向同事们澄清,却根本没有人相信。我很气愤,跑去找他理论,他说,反正你都和我出去玩了,本来就是我女朋友,一副无赖相。记者:难道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钟婷:(恨恨地)今年大年初三是我18岁的生日,冉军叫了好几个人,带我出去说给我过生日。说实话,我在酒店里没什么朋友,所以就答应了。那天,他的朋友轮番给我敬酒,他明知道我不会喝酒,却也没有阻挡。现在想想他当时肯定是有预谋的。没过多久我就醉了,头疼得厉害。冉军把我带到一个旅馆,虽然我还小,可是“开房”这个词我早就听说过,而且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坚持不去,想离开,但是我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冉军蛮横地把我推进房间,锁上了门,强行和我发生了关系。
记者:(忍不住叹息)你真是太糊涂,太大意了。
钟婷: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冉军对我还不错。我们农村的女孩子,思想比较传统,我想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只能跟定这个男人了,因此我想等着和他结婚。但是很多同事都劝我,让我离开冉军。他们说冉军不止只有我一个女朋友,他还和一个有夫之妇保持着见不得光的关系,而且还经常调戏别的女孩。
记者:这样的男人难道还值得你等待?越早离开越好。
钟婷:我想过要离开他,可是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告诉冉军我想结婚。但是他说他现在收入不高,没房没钱,条件不成熟。如果我一定坚持要结婚的话,就由我家来支付结婚所需要的所有费用。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对我并不是真心的,只是玩玩而已。最后我做掉孩子,和他分手了。
记者:(欣慰地)这就对了。
钟婷:虽然是分手了,可我却心有不甘,我打电话给他,追问他到底有没有良心,会不会觉得内疚。他说,是你提出分手的,你还不是伤害了我?责任全在你身上。后来,他约我出去,说商量结婚的事情。没想到他又强行占有了我。
记者:(真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呢?你对他还是心存幻想吧?
钟婷:(似乎很后悔)嗯,我是想着反正已经和他有了关系,能嫁给他最好。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条短信,短信里说让我不要相信冉军,他是个骗子。我就和这个女孩子用短信聊天,我这才知道原来冉军在外面有很多女孩子,她是其中之一,她们都被冉军骗了,怀孕了以后冉军就不理她们了,她劝我不要上当,重蹈她们的覆辙。
记者:现在你知道事实了,不会再傻了吧?
钟婷:那以后我就不再理他了,开始躲着他。可他总是会在上班的时候跑到我办公室说一些污言秽语,让我不能安心工作。(十分气愤)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个流氓,很肮脏。我咨询过律师,他们说我缺少可以提起诉讼的证据。难道我就只能这样对冉军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