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可能没人相信,我的性意识觉醒得比常人早。五岁时,我就知道女孩的羞耻是什么了,并且这羞耻感一直到我新婚之夜才彻底消失掉。而我至今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憎恨我童年时隔壁的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也就比我大一两岁,但他确实已经懂得性交这回事了,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现在想想,很可能那时他曾偷看过他父母做爱的场面,不然六七岁的小男孩怎么那么早熟呢?反正那时他选择了我做他的性伙伴,我很荣幸,因为那男孩简直漂亮极了。
至于说我,当然没看过父母做爱的场面,也就不知道身上那个和男孩不同的部位除了尿尿还有什么别的用途。
也许是我家里没有男孩的缘故,对于男性的认识以及男女的区别,还真是从那个漂亮男孩第一次向我展示他的“小鸡鸡”开始的。也许就是这样,我至今好像并没有怎么责怪他把我带“坏”并夺去我“贞操”的意思。只是从小到大,这个不深不浅的阴影一直伴着我,随我度过了心惊胆战的青春期和少女时代……
童年的秘密
记得那天是个下午,天气很冷。往日这时都是男孩子们在一起打土仗学“造反派”两派相斗的游戏、女孩子跳皮筋什么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天实在太冷的缘故,男孩女孩都被冻得回了家。我妈妈那天去看亲戚,我姐姐在写批判稿,她上二年级,是班长。我很寂寞地待在家里,实在找不出什么可玩的事情,便一个人溜了出去。
一出门,就碰上隔壁那个平日女孩气十足、天天闪着女孩似的大眼睛的漂亮男孩。他的父母是工人,再婚的,他是他妈妈带来的,因此很受继父家的哥哥们的欺负。也许是他们家的复杂性,或者与我家似乎不太门当户对吧,平日两家大人很少来往,小孩子之间也很少说话,况且妈妈常嘱咐我们姐妹不要到他们家去玩,说他们家都是男孩子。为什么他们家都是男孩子就不可以到他家玩?妈妈没说,我也没问,反正可玩的伙伴很多,既然妈妈不让去就不去呗。可他家是什么样?他叫什么名字?他从哪来?他到底几岁?他是否注意过我?愿不愿意和我玩?这一连串的问题是从他和他妈妈搬到这来之后就不断地积存在我的小脑袋里的。
那天实在太冷了,在外面玩会冻死的,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于是,当那漂亮小男孩怯怯地说:“我家没人,就来我家玩吧。”我也就忘了妈妈的嘱咐,乐滋滋地跟他去了。
他家和我家一样大,只是他家因为家庭结构的特殊性,把前前后后都分割成两半,以区分两窝孩子的领地。他的房间是他妈妈嫁来时他继父在后院新盖的小房,要经过他哥哥们以及他父母的房间。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我看到了隔壁邻居家的全貌。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因为他的房间在他父母房间后面的缘故吧,他才可能偷看到他父母亲热的镜头。
当时,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他的小屋,感觉神秘极了,新奇极了。至于都玩了什么说了什么,现在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他说要尿尿,问我去不去,我说去,于是他就带我到他小屋外面的便盆旁边,他先褪下裤子,“小鸡鸡”就露出来了。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条件反射似的红了脸,但还是偷偷仔细看了他的小东西。他见我红着脸看他,很兴奋地说,你没羞。我也就更羞红了脸,转过头去说我没看。他尿完,就让我尿,我褪下裤子撅在尿盆上,因为妈妈说过除了自己家的尿盆,到公共场所都不要坐在盆上边。这时,他突然跑到我后面,嘻皮笑脸地说他也看到了。我吓得没等尿完就边站起来边说你坏。他难得地哈哈大笑起来,我很少看见他笑。他说你尿吧,我保证不看了。于是我让他闭上眼,我才算尿完。回到他的小屋里,他还是在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这么久这么开心。我说你再笑我就不跟你玩了,我做出要走的样子。他说:“不笑了还不行吗?跟我玩吧,好不容易今天爸妈哥哥们都不在,不然我还不敢让你来我家呢。”看他一脸委屈可怜的样子,我心软了,何况我也很喜欢他,心里并不想真走。于是我说:“那你不许笑了,我就留下来。”他马上绷住了笑。
于是我们就开始玩他的玩具,他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他说:“只要你能跟我玩,我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让你玩。”他从他的被窝里拿出藏着的拼图板说:“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我一直没让哥哥他们看见,你也不要告诉他们。”我点点头。天很冷,于是我们就钻进被子里很认真地玩起拼图游戏来。那时我觉得他特别聪明。
也不知玩了多久,我觉得没趣了,就说我要回家了。他突然说:“要不你再和我玩会儿,我让你看我的‘小鸡鸡’。”我说:“没羞,我不看。”他说:“那你让我看看你的好吗?”我说:“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他说:“没看见,我只看见你的屁股了。让我看看吧,我让你摸摸我的还不行吗?”我当时真的好想摸摸他的小东西,就说,好吧。于是他把裤子脱下,用手摆弄他的小东西。我红着脸问:“男孩都长这个东西吗?”他骄傲地说:“那当然,要不怎么叫‘带把儿的’呢。”我说:“为什么要带把儿呢?”他说:“这你都不知道?生孩子呗!”“生孩子?”“当然了,要不为什么大人都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结婚呢,就是生孩子。”我从来没想过大人为什么结婚,也不知道结婚是为了生孩子。现在想来,这简直就是人生第一次性教育。我简直认为这个小男孩知识丰富极了。
他看了我的,我也看了他的,都极惊喜。他让我摸了他的就想摸摸我的,我也同意了。于是两个小小年纪的男孩女孩就这样相互了解着异性与自己的差异。他说:“我们结婚吧,生个孩子。我做爸爸,你做妈妈,行吗?”我说:“好呀,可是怎么结婚啊?我们能像大人那样生孩子吗?”他说:“当然能,只是你发誓不告诉任何人。”我这时很崇拜他,认为他说的都是对的,就痛快地和他拉了小手指。
说了谁都不会相信,一个五岁的女孩,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在这个寒冷的冬日的下午,完成了此生的初夜——第一次性交。真的是他趴在我的身上,并把他的小东西放进我的小洞洞里。而我清楚地觉得他的小东西是硬硬的,放到里面很舒服。只是他觉得不好玩,就要求还是用手摸,这回他摸得很粗鲁,还用手指在我的小洞洞里面抠。我之所以用“抠”这个字,是因为我感到疼。我不许他摸了,让他还是用他的“小鸡鸡”,因为那样不疼。他就站起来把我挤得靠在墙上,把“小鸡鸡”伸到小洞洞里……我说我们能生出孩子吗,他说能。
这时我听见外面有妈妈喊我的声音,起初很远,后来越来越近。我们吓得立刻分开了身体。我坐在靠墙的一边,他坐在靠窗的一边。这时,妈妈的头从窗口探进来,正好看见我脸红红的傻坐在那里。妈妈气得脸都黄了,大声地问我在干什么?为什么到这来?为什么这么叫我都不答应一声?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跟谁在一起?因为窗台很高,他恰好坐在墙后的窗下,妈妈看不见他。他一声没吭,我也说不出话来,乖乖地爬起来整理好衣服穿过他父母和哥哥的房间,跑了回家。
回到家,妈妈不断地盘问,严厉地呵斥,边说边痛悔莫及地怨自己不该去看亲戚或者去也该带我去,一边说一边打我一边打自己的脸。我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姐姐早被妈妈打哭了。妈妈边哭边说她回来后见我没在家,就问姐姐,姐姐说没看见,好像出去玩好长时间了,她写完发言稿去找过我没找到,就回来了。妈妈曾四处去找,房前屋后,凡和我家有来往的左邻右舍家都找遍了,包括我平日在一起玩的小朋友家也去过了,都没有。妈妈急得头一回动手打了姐姐,后来是带着哭腔漫无目的地东瞧一眼西看一下,这才在她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了我。妈妈不断地让我说我和谁玩,都干了什么。我便一遍一遍地讲玩的内容,只是有一样我没说,就是我和那男孩“结婚”的事。后来妈妈突然想起她看见我时,我好像下半身藏在被子里,就命令我脱下裤子检查。结果发现我的小洞洞附近红肿着,还有一点血丝。妈妈和我同时吓坏了,妈妈声音都变调了:“你们到底都干了什么?”一个巴掌打过来。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撒谎说:“我这里痒,用手抓破的。”大义凛然的心态,让我誓死也要保护那个漂亮男孩和我们共同的誓言。至今想起都让我自己佩服。我当时真的有点像偷偷恋爱着的女孩绝不供出自己的恋人一般坚强。
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妈妈到底没问出真相,但妈妈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每天默默地帮我仔细地清洗我的小洞洞。妈妈的表情少有的严肃,好长一段时间家里都没有笑声。我更是大气不敢出,乖乖地背唐诗,不敢提出门去玩的话,但心里时时刻刻担心,万一生出个孩子来怎么办?撒谎也没用了,妈妈肯定会打死我的。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妈妈三天两头地把姐姐和我叫到身边,向我们灌输一大堆什么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要自重,要自强,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吃亏,不能作践自己让人家瞧不起,不能疯疯癫癫的,不能随便跟男孩子玩,不能单独跟男人在一起,不管是大小老少都要防着点,等等。这年复一年的灌输,使我和姐姐都是30岁以后,才在父母、亲朋好友的急切盼望下,在众多介绍人的百般撮合下,不得已才结了婚。当然,这是后话。
以后的日子,每每我到外面玩都是由妈妈或姐姐在附近看着,她们或织毛衣或跟邻居聊天。而我在看见隔壁那个漂亮男孩时,也总是像不认识似的,不敢再打招呼。那个男孩,也只是远远地偷偷看我,本来他就不太爱讲话。有时我心想,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都不知道,真不公平,我万一生出孩子他还做不做爸爸了?有时又为自己能够为他信守誓言而欣慰。后来听说他妈妈受不了他两个哥哥的恶意捉弄,决定搬走。
搬家那天,附近好多孩子都去看热闹,姐姐拉着我的手也去了。我看见那个漂亮男孩从院子里快步走出来,在看见我的一刹那停住了脚步,又跑了两步,就停下了,在离我和姐姐四五步远的地方站定,忽闪着他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看着我,像有话要说。我知道他想向我告别,但慑于我姐姐在旁边不敢过来。此时我只需向前走两三步,就可以听到他说什么,至少可以知道他搬到哪去了,可我却做出了此生第一次错误的决定,我一动没动。他妈妈出来了,叫他快走,他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再后来,听说他父母到底离了婚。反正从他搬走的那一天起我再没见过他,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只是许多年来我一直认为他临走时肯定想告诉我:他长大了会来娶我,跟我生个孩子,他做爸爸,我做妈妈。
内心深处的阴影
在我上大三时,一个男孩走进了我的视线,他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个子,忧郁的拧紧眉头的样子让我联想起小时的那个隔壁男孩。可惜他不是,也不可能是。后来我知道他是南方人,考研考到我们学校的。我是在校园里去图书馆的路上偶然发现他的,心里一动。我呆呆地立在那儿,傻傻地看着他从身旁走过。而他正捧着新借来的书看着,发现我呆立在那儿看他,冲我很友好地一笑,那笑,灿烂极了。我的心竟一阵酸楚。20年来,我一直在苦苦地学习,苦苦地长大,忘了那个男孩,忘了自己的身体,忘了心里的感觉,而这一刻,突然就想起了深深压在心底的童年秘密,竟是一场泪雨。
其实我何曾忘记,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说什么也没发生过。而内心深处的阴影却时时刻刻咬噬着我。我认为我真的是已经失去了少女的贞操,那个妈妈认为比女孩的命还重要的东西。中学上生理卫生课时,讲到女孩有处女膜,我想我的处女膜肯定早就破了。于是就害怕男孩,更害怕谈恋爱。可那个大眼睛的男生,也不知是有缘还是好奇,竟也同我一样开始四处打听我是谁。在我们都了解了对方的基本情况后,他就成了我的所谓男友。因为我一直不跟他单独在一起,让我同寝室的女孩们笑称他是我们宿舍的公共情人。我不在乎,因为我害怕和他单独相处。但我知道他在乎。
夏日的一天,寝室实在太热了,同室的伙伴们说什么也不愿陪我受这个洋罪,纷纷告退。没办法,我只好说,我们也出去凉快凉快吧。他却不置可否,突然,他靠近我,扳着我的肩头笑着说:“你到底怕我什么?我又不吃你。”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敢看他含笑的眼睛。我想挣脱他,他反倒扳得更紧,嘻笑着不放开我。我全身都颤抖起来了,我抬手打了他一个嘴巴。他愣在那了,眼里是狐疑和泪花,我一下子瘫了。他一把抱起我,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说:“说吧,为什么?你为什么是这样?”我痛哭失声。他束手无策,直到同室姐妹陆续回来,他才悻悻地走了。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说什么也睡不着。我的身体像火一样在燃烧着,不能自拔。我麻木了很久很久的神经被他这一抱激活了。我发现我很青春,我有渴望,我躁动的身体在蚊帐里翻来覆去,这让我很难耐。我怕同室姐妹发现我的反常,我更怕她们发现我已把手伸到了短裤里……我开始手淫。此时,我真想就这样毫不顾忌地去找他,然后拉着他跑到校园的树林里,什么也不说,让他要了我,然后抬腿就走,不要他负责,也不向他解释,这样我既不欠他的情,也不必听他的责骂了。在胡思乱想中,我发现我把自己的手想像成他的手,像他白天那样正用力地扳着自己的肩,然后是胸。当我把乳房慢慢摸得乳头坚硬时,我发现我的短裤湿了。这时我把一只手伸进短裤,开始是慢慢摩擦,可是想让他占有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于是我便把手伸向了那个小洞洞。我一边想着这个小洞洞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有男人的“小鸡鸡”来涉足了,只能自我享受,一边流着泪。这时我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震撼,小洞洞一下紧似一下地抖动起来……我忘乎所以。
震撼之后,我终于安静下来,身心少有的轻松和冷静。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虽然我渴望被他抱着,我渴望被他吻着,甚至我渴望被他拥有,但我不能。我不能和他发展下去,他不是“他”,不是童年那个曾要过我的漂亮小男孩,他会嫌弃我的,而那个小男孩不会。可那个小男孩到底在哪?他会不会再要我呢?除了他,我还有资格接受别的男孩吗?其实,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再见到童年时的那个邻居男孩了,但我如何向眼前的这个男生说呢?说出我的幼女失贞?说出我的第一次性交?说出我的像梦一样的人生经历?然后问他在意吗,他能接受吗,不,不能,永远不能。这一夜我做出了人生又一次错误的决定——离开他。
也奇怪,自从我决定与这个漂亮男生分手的夜晚开始,我发现了手淫的好处。以后再有难眠之夜,我都能轻松解决。于是我想,其实我不嫁男人也一样可以拥有性生活,因为我可以和任何一个我假想的男人做爱。
直到32岁,我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决定嫁给一个离婚的男人。新婚之夜,那个男人为床单上鲜红鲜红的血渍激动不已。我这才知道,我一直是个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