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网站里头工作的都是小年轻,大学刚毕业,二十四五岁。青春、网络、爱情、写字楼,对他们而言都是花样的年华。
20世纪80年代出生的男女一律都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男男女女,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把新买的闹钟扔得远远的,然后稍事梳洗,早饭也不吃,即刻E路狂奔,赶往公司。女性者素面朝天挤公交,谓之“自然美”;男子者怒发冲冠骑单车,谓之“阳刚强健”。只是临到公司楼宇,大家都争这几分钟,电梯、打卡人满为患,每每都是迟到几分钟,心里不免一声叹息:明天切不可逛街购物或是聊天游戏到黎明了。
花样年华的男男女女流行时尚,也流行中性化———男与女的外在界限被模糊化处理。一个网站工作的女孩,夏天剃光头,冬天戴日本式学生帽,“雄性”得可以把人吓死。1米7几的身高,喜欢穿着一身纯黑,西装、白袜、黑鞋,整个一IT“假小子”,她自称是“找做男人的感觉”;那些成天搞美工网站设计人员更滑稽了,职业化波浪式的长头发,一只耳朵戴耳环,指甲留得老长,从背影看,常给人“淑女”的不良幻想。
花样年华的人们现在很难从语言上获得沟通,尽管他们使用同一种母语。很多女孩学会了“豪爽”、“开放”和肆无忌惮,她们讲的黄段子比男同胞还要逼真,还要搞笑,而且各人有各人的特色,分工不同,专注某一类“特色笑话”,令人瞠目结舌。男性使用的语言多数是表示自己身份的工具,而不是用来表情达意的,他们的语素中混有大量英语的单词,用来增加自己的“含金量”,更有甚者喜欢使用法语,此类倾向更为明显。
大家都说网络是面镜子,它把人的隐私公开,也把人的本性暴露。网络公司的男女们也在数字空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女同志通过网络聊天满足了自己的生理需求,一说就是老半天,电脑不死机,网络没崩溃就没个完;男同事则是网络游戏的拥护者,登高一呼,应者云集。云“帝国时代”者,云“星际争霸”者,云“三角洲特种部队”者,三五成群,联合作战。征战期间,咿咿啊啊,惨叫呻吟声不断,成了网络公司夜间加班一景。 网站男女都切实支持国家生育政策,主动要求晚婚晚育,不过,对于恋情、爱情,他们还是有要求的。网站工作的女孩各个头脑清醒,她们知道这个“镶着金边”的瓷饭碗捧不长久,她们要求未来的老公来自传统行业,收入稳定,富有责任心,银行业界的中高层职员是理想的目标,汽车、洋房、没有父母孩子拖累是她们的最爱。
网站工作的男孩子们还在做“淘金梦”,他们就是喜欢“男主外,女主内”,自己在网络创业也能安心。他们的理想是找个伴侣,找个“佣人+老妈子+奶妈”料理家务,医生、护士之类职业的恋人适合这种家庭主妇的角色。千万不要找女律师或是女企业家,一般来说,女强人不懂得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令人烦恼的不止是个人的婚姻,“面子”问题也很重要。网站的男女在公司里碰面,一抬头就发现对方又长了“痘痘”,男性的解释是“我昨天的程序没有完成,想着晚上加两个小时的班,就回去睡觉。可是商务部的同事拉我去打篮球,我无法推辞;市场部的人‘三缺一’,拉我抄‘星际’,一直打到11点,结果一拖又是一个通宵”。
换成女性的注释版本就是,“咳,昨儿个大学同学聚会,我是不得已,又去吃了一顿川味火锅。我发誓我再也不……咳(拿出化妆镜子照照),真是青春得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