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问我“你是谁”时,我总是沉默不言而不知应如何作答,因为我发现我并不是真正了解“我是谁”。当有人问我“我是谁”时,我总是沉默不语而不知应如何作答,因为我发现我更不清楚“你是谁”。
一个自省的灵魂会看到自己的喜悦与忧伤,也会看到对方的痛苦与磨难;一颗善意的心灵会允许自己欢笑和哭泣,也会允许别人欢喜与悲鸣;那么就算走不出自己狭窄的世界,也不会缺乏感应这个世界的能力与情绪。人生一场忙忙碌碌,遮遮掩掩,不过是摆弄着自己的“局”而已。有谁真正懂得红尘真义,多少天花乱坠,多少精致描摹,终究摆脱不掉的还是“我”字,谁又真正在乎“我”字呢?手捏沙粒,越紧越漏,放开还可看清沙粒的样子。
眼泪是一件美丽的艺术品,镶嵌在眼眶里,会使观赏者产生怜悯之心,滋生出为数不多的善意;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一切都会过去的,实际上过得去与过不去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依然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有时候还可以喝点小酒。不知道是谁这么聪明发明了酒,这么早就学会了麻木自己,酒真是个好东西呢。眼泪流入脸颊的过程,那闪着微光的泪痕就像魔法师的权杖,轻轻一挥,照片上亘古不变的脸,就像活了一样。而当眼泪浸入心里,它就像那缠绵的雨滴,落在某株嫩芽的叶上,滋润着它不断成长,或许会痛,但这是成长的代价。
每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我总会默默对着那一轮红日说:早安。我感谢还能看到它,是它在提醒我,我还活着。握着一杯温开水,那一丝暖意停留在手心里慢慢散开,仿佛承载着生命的厚重感,消散在透明的空气里。由温到凉,其实与我毫不相干,就如太阳与月亮永远不会出现在同一道轨迹上一样。可我依然在心里拐几个弯与它扯上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人其实可以很简单,只是总是用啊Q似的思想来思考简单的事情。
常常回顾某年某月,总想找到点什么,就像是在一堆旧衣服里寻找曾经欣喜如狂的旧时光。而理智告诉我,旧时光装在精美的花瓶里,远远看着,好美;慢慢接近,轻轻一碰,就会如烟火一般四处飘散,伸手一抓,便会是虚无里的空白。
戈多可以被等待,也可以不被等待。我想我可以生存也可以死亡,只是死亡容易,生存却不易。我曾经用华丽的外衣装饰着那些无聊的文字,无聊的心情,无聊的忧伤,现在才发现最无聊的还是我自己。达尔文的《进化论》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因此我打算无聊到底,用无聊的时间来记录还算无聊的认知。
你说,一个人的高度用什么来衡量呢,世界上有统治者通用的一把尺子,握在掌心会有些冰凉,放在心上会把自己挫伤,丢在天边会受到无限的压制与抨击。习惯的道德的框架上,摆弄出应有的姿态,告诉世人说:瞧我,这就是道德。于是便有了好人和坏人之分。好人可以表现得更英雄一点,因为他是英雄;坏人可以表现得更坏一点,因为他是坏人,因此道德的标杆又有新的内容,共世人好好学学,学着学着把邻居家的窗台打坏了。哦,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是,邻居把心中所有的躁动的虫子都压下,露出灿烂的笑脸说没事,心里却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骂了遍。
心的广度知道渺小的个体与伟大的辩证关系。了解与不了解的关系,是了解敬畏和崇尚美好,鄙视和唾弃肮脏,但什么才是真正的肮脏,世界上有几个人没有染过肮脏的事,没有谁能够看得清,说得明。不了解就可以无所谓,可以藐视一切比自己高的山,俯视一切比自己低的水,终究回到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安乐,自在,逍遥。有人说我是花痴,对,我就是一个十足十的花痴,我爱花儿,就像你爱我一样。
读完莫泊桑的《羊脂球》,发现文学之无用与文学之有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