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个邮件,作者称自己是“野马”,称他的妻子为“鸽子”。见面后,我开他的玩笑:“你们夫妻俩都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会员吧?”野马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那是当初他们谈恋爱时的昵称,因为他很有运动天赋,短跑、中长跑在市里都拿过名次,而他妻子性格温柔,富有爱心,又长着一双漂亮的黑眼睛。
真爱,冲破门户之见
鸽子是中学时班上的学习委员,在众人眼中,她是个乖乖女。然而就在高三那年,她做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就是公开了和我的恋情。众人之所以哗然,是因为我俩的家庭背景相差甚远,她出身于书香门第,而我家经济条件很差。
班主任认为是我带坏了鸽子,于是做她的工作,但劝说无果。班主任就通知了鸽子的父母,又是一番“血雨腥风”。见鸽子的小脸明显地瘦了一圈,我很心疼,故意提出分手。没想到鸽子顶住压力,坚持要和我好下去。
在鸽子的鼓励下,我开始发奋,等到高考成绩出来,我竟从班级第35名一跃提高到第11名,被一所财经类高校录取。鸽子则如愿地考上了名校。大学四年,我和鸽子一到周末就奔波在两个城市间,继续甜甜蜜蜜地谈恋爱。
“毕业半年后,我向鸽子求婚。鸽子的父母见我俩感情稳定,我的工作起点也挺高,也就‘绿灯放行’了。”往事重提,野马说自己很幸运,第一次谈恋爱就修成正果。
家越来越旺,心越来越远
到今年年底,我和鸽子就结婚整整7年了。7年里,我们在这座城市里先后搬了4次家,起初是一间采光很差的亭子间,现在则是宽敞的三室两厅。女儿今年5岁,活泼可爱。我一年前被任命为公司的销售主管,每年有大半的时间做“空中飞人”,收入早就超过我在学生时代期盼的年薪十万。
鸽子在职场走的完全是另一条路,她在一家事业单位呆了不到两年,就辞职在家笔耕不辍,没过几年也成为小有名气的撰稿人。
眼见我和鸽子事业上小有所成,亲友总爱拿我们这一家三口来做小康生活的样板。然而正像那句话说的,婚姻像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清楚。作为“鞋子”里的一只“脚”,我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有了一种危机感。天天“飞”来“飞”去,难得在家度周末,我总是想和鸽子聊聊家常,或者倾吐一下业务上的烦恼。可是鸽子已形成自己的作息规律,每天都要约一两个朋友,或者是闺密,或者是约稿的编辑,换着地方喝下午茶。每当我建议她取消下午茶陪我,她就轻轻拍一下我的脸:“你那套赚钱经我一听就头大,乖,还是你自己在家‘吃草’吧,我如果不去喝茶,她们几个会说我重色轻友,下次有好玩的事就不带我玩了。”然后换好漂亮衣衫,转身出了家门。就这样,我和鸽子的交流越来越少,慢慢地,话题也变得单一,总是围绕着女儿、老人、家庭收支。
今年以来,情况越来越糟糕,我俩呆在家里,她的电脑24小时开着,时不时就跑过去跟人MSN聊天。我有次建议她加我做“联系人”,这样我出差时也可以和她交流。你猜她怎么说:“不可以的。如果在网上把话都聊完了,那么我们面对面该没话说了。”我心情不太好,就顶了她一句:“反正现在我们也没多少共同语言。”她抬眼望望我,没说什么,等女儿睡着了,她坐到我对面,一本正经地问我:“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野马其实远比外表看上去要细腻,他一边讲述,一边眼神迷惘地望着窗外。
重游初恋地难找感觉
那天晚上,我解释了好久,不知如何向鸽子证明我对感情是忠实的。而鸽子听完,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很不习惯这种家庭氛围,在和一位男性朋友吃饭时不禁发了几句牢骚。他开导我说,可能我和鸽子遭遇七年之痒了吧。
我想想有道理,不久后就利用休年假的机会,带女儿和鸽子去了我们曾经就读的两所大学,在熟悉的花园、操场和校园小径上拍照,希望用这张温馨怀旧牌,重燃鸽子心中的爱意。然而转了一圈回来,鸽子却对我的努力不置可否。过了半个月,我还在她为某杂志撰写的一篇专栏里,读到她半是调侃半是感慨的文字。
野马请我看他和鸽子重游大学的合影,说:“我相信鸽子和我一样没外心,就是对婚姻有些疲了,对伴侣有些冷漠。我担心这样下去,我们曾经的爱情会真的飞走。所以想请教过来人,如何快快度过所谓‘七年之痒’,以及‘N年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