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利益的交换,还是爱恨的纠缠,这种不健康的关系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人物为化名) 阿盈皮肤白皙,眉眼清秀,这位来自江苏的女孩没开口时,给记者的感觉很柔弱,但听完她的叙述后,才知道她是个性格倔强的人。按道理,这样的女孩是不肯做二奶的,她也不承认自己就是这个角色,在她眼里,发生在她身上的这段所谓感情,不过是一种相互需要。她很不甘心,却又无从摆脱。
阿盈19岁就从老家来到深圳,早两年她没有什么作为,现在一家医药公司做营业代表,做得有声有色。也许是几年的打滚令她悟出一个人生道理,就是要想有回报,就一定要有所付出。她的工作决定她经常要请人吃饭、陪人喝酒,但目睹了一些男人的所作所为,令她一直警惕地提防着,在遇到方医生时,她一直认为自己很会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在工作中遇到一些挑逗和诱惑时,还是能游刃有余的。
方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外表斯文儒雅,完全不像那种“馋猫”。因为她想把一个新药打进他服务的那家大医院,所以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做他的工作。去年入秋的一天,她约上他和几个人一起到卡拉OK喝酒,因为几天都没睡觉,她很容易就被他们灌醉了。方医生扶着她说要送她回去,借着酒意,他提出要跟她去开房,她拒绝了,她隐隐约约记得他拉过她的衣服,两人拉扯了半天,最后他还是叫来出租车、记下车牌,让司机送她回家。
隔天,阿盈打电话给方医生,问他昨晚有没有对自己做什么,方医生说绝对没有,也强调自己喝多了,有失礼的地方,这次他主动提出第二天请她吃饭,因为有求于他,她当即答应下来。“一般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什么人、有什么企图,但他隐藏得太深,任何人见了他都不会觉得他是坏人,而是一个很文质彬彬的医生。”
晚饭后,方医生送她回家时提出想到她家看看,为了跟他迅速搞好关系,也因为一个人有点寂寞,她同意了。在她的住处,两人喝了一点酒,但接下来,方医生并没有她想像的那样浪漫,而是直奔主题,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行跟她发生了关系。“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强奸,反正当时我是极不情愿的,我没有报警,我想,亏了就亏了,不如趁势借助他的力量,让他以后帮我算了,弄僵了我反而什么也得不到。”正是这种过于“务实”的想法令阿盈一步一步地向深渊走去。两人成为情人后,方医生隔一两天就到她的住处去。他的确对她很好,能做得到的事情都帮她,但他也很实际,每次过来都是直奔主题,所以,与其说他们搞地下情,不如说是做交易。
一个月后,阿盈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想要,他说一切都尊重她,她便做了药流。他给了她5000元钱作为补偿。之后,阿盈的心情很不好,心理很不平衡,觉得自己得不偿失,虽然她表面很潇洒,表示不太在意他老婆,因为她从未爱过他,跟他一起不过是为了有个依靠,有人关心,但当他在她面前流露出对家庭和利益的保护时,她心里就极不平衡。“我从没想过他会离婚,因为我是绝不会嫁给他的,但有时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他不够珍视我。按我这样的条件真是太便宜了他。”
当她明白到自己的价值,有了去意时,今年4月份他突然邀她和他一起出差,说顺便带她玩一玩。她有点感动,也想出去散散心,便和他一起去了,但身体刚刚恢复不久的她,又因为他在旅途的放纵而再度怀孕,这次她表现得非常愤怒。“我明明不让,他硬是要这样做,这不是糟蹋我吗?”
有点医学常识的她知道这样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不利,再加上因为这个而令她无法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耽误了很多事情,怠慢了很多客户。为了稳住她,方医生主动提出把孩子生下来,尽管他收入很高,但她认为他不值得让自己放弃事业,成为他名符其实的二奶。
盛怒之下,她提出两人分手,她去打掉孩子,但要他给她十万元钱作为补偿。方医生说要养活妻儿,拿不出这么多钱给她,两人为此吵翻了脸,她发誓要告诉他老婆,他也威胁她:“如果你敢那样做,我会找黑社会的朋友把你找出来……告诉你,我老婆最讨厌你这种女人!”但因为阿盈又要去流产,他这次给了她一万元钱。但阿盈觉得,这一万元钱对她是一个极大的侮辱。“那时我已内分泌失调,情绪非常不好,3月才流完产,5月又有,他是医生,也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我被折磨得心烦气躁,有气没处发。”
第二天,她打电话到他家里,结果被他拔了线,当晚,无法自控的阿盈带着他给的一万元钱跑到他家按响了门铃。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你找谁?”她说:“我找方医生,我是他的朋友。”
进去后,看到他惊慌不安地看着她,她一时有点心软,她就势看看他的家,然后故作镇静,当着他老婆的面把钱递给他:“这是我们公司对你的感谢!”
离开他家以后,一想到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就有泄愤的快感。此后她要求他帮一个忙,他认真地做了,于是她又开始跟他藕断丝连。后来方医生给了她两万元钱,让她开个小店,“但我把钱全花光,一分不留,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舒服一些。”
记者觉得阿盈很矛盾,一方面她强调自己不喜欢被人包养,但另一方面,她也计算着与方医生交往的得与失。问她与方医生究竟有没有一点爱的成分,她说有一点感情,主要是寂寞,需要有人关怀,但又后悔自己为这段交往与交易付出太多,浪费青春和损耗身体。她说家里人都知道她跟方医生交往,都要求她不要跟有妇之夫来往,但事到如今,她似乎难以抽身。她一边恨方医生给她带来身体的折磨,令她因服药过多而体重剧增、身材变型,还担心将来会有后遗症,对未来的丈夫不公平;另一方面,她又像上了毒瘾似的无法摆脱这种关系,骂着怨着,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