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人类,8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他们成长在一个生活形态、价值观念急剧发展变化的时代,他们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之快,生存方式及行为方式的多样及独立,都是上一代的人难以企及的。西方社会学家对此深有感叹:中国的新新人类是一个不容忽略的群体,他们的生活方式及价值观念的演进预示着他们在21世纪可能表现出的各种潜力,但在某些方面,他们注定要面临许多问题,甚至是难以躲避的迷茫,这是成长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情爱是女人一生的追求。本文旨在描述女性新新人类的情爱方式及心理困境。所述未必代表所有的新新人类,只做管窥。
我的生活与别人无关
19岁的林玫在京城的一家迪厅当领舞女,无论服饰言行都很前卫,给人以视觉和听觉的冲击。
“我是不会委屈自己而迁就情感的,我的生活也不允许我对情感有什么讲究,我属于凭感觉找感情的那类人。现在每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生活中没什么新鲜感,当然包括情感。”
白天蒙头大睡,晚上极具时尚先锋,在旋转舞台的聚光灯下狂舞的林玫只是一个娱乐的符号。对于屡屡发生的异性追求,她坦承“有些麻木,无动于衷”,那些人都是一样的口吻和表情,还有在这种场合不必掩饰的对欲望的追求。“我在速战速决的情感方式中感到自己是优胜者,一到分手时,那些男孩子就会表现出留恋,要求继续往来。我在内心深处就会像旁观者看当事人似的得意自豪,也许有人不认可这种情感方式,我认为这是我的生活,与别人无关。”
但是,在理性上自我认同的林玫对自己的情感方式经常不自觉地陷入困惑中,尤其当生活中出现她真喜欢的男孩时。她在骨子里并不游戏感情,她曾努力和异性保持比较长久的情感关系,但都失败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不了解情感,还是不了解男人,也许因为年轻吧!我对把握不住的东西不再那么认真、那么投入,即便碰到理想的男人。尽管我很潇洒地在处理情感问题,也有我的一套方式,但我对人类的情感是失望的,我很消极,好像也很堕落。”
在迪厅的舞台上,林玫宣泄般地舞动着那丰富的肢体语言,成为释放压力的手段。
心理点评:
林玫的情爱观和心理困境,代表了她这个年龄在情感上的迷惘和无所傍依,加之职业本身的附从和被支配感、飘忽不定的人群和光怪陆离的环境都会加重情感上的迷离,她只好借助某种宣泄缓解内心的负重。
对林玫来讲,如果生活方式和环境不加以改变,在情感上陷入不定式的时间就会加长。
情感拒绝着陆于婚姻
20岁的寒婧是一家韩国驻京商社的职员,与初恋男友相恋了4年。谈及自己的恋情时表露的自信让人印象深刻。
“我与男友都回避婚姻话题,婚姻在我的感觉中像包围在身边的一眼不可测的深井,我周围不少同事、朋友都成了先例,都想跳出来。我们现在的情感是最佳状态,所以都愿守住现状。”
寒婧认为,以前只有通过婚姻才能得到和获取的条件,现在不通过婚姻就可以得到,如居住条件,两性关系。寒婧与男友对自己的情感现状感到满意,在他们的观念中,情感不必让婚姻来约束。
但对于寒婧来讲,对情感的自信不是不带有一丝困扰。他们的同居渐渐地遭到了外界的反对,先是寒婧的父母,然后扩展到周围一些好心的朋友,她在没有保障的关系中最终与男友分手,心里很不平衡。
寒婧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相爱了,分手是自然的事。但这是我所不希望的,我不追求形式,但我追求持久。在这个物欲横流、真情难觅的时代,我尽管拒绝婚姻,但害怕情感的失败,这就是我的困惑。”
心理点评:
寒婧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新同居时代多数人的心态:拒绝婚姻,但惧怕情感的失败。新新人类在情感方式上的选择虽然是反传统的,但对情感的期望却带有传统的色彩,婚姻并不能保障情感的持久,甚至情感本身也不能保障自身,她们的困惑自然就产生了。
悲剧总比没有剧好
“我喜欢年长些的男人,对同龄的男孩子没兴趣,他们还没长大。”
在三里屯一爱酒吧当收款员的源源喜欢与大男人交往,她曾有过3位男友,都是比她大十几岁的成熟男人。
“我喜欢静静地听大男人们讲所见所闻,那些来自大男人的关怀是体贴入微的,连他们讲的一些谎言也是有技巧的。即使我能看被谎言,也不去戳破而是玩味大男们的处世手段。
源源对这种与大男人的交往和情感并不寄予太多的东西,比如不会向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或者让对方有什么承诺,有愉悦的感觉足矣。
这是源源现在处理情感的方式,她认为这是理智的。但是在最初时候,并没有跳出来对待这种关系,她曾经为无望的结局伤心不已。“现在,我很快乐,有固定的朋友,稳定的情感关系,尽管不可能有结局。但有时,我也很不快乐,为什么成熟的男人注定和我有缘没分?”
“悲剧总比没剧好,”这是源源的自我安慰。
心理点评:
20岁左右的女孩容易对成熟男人产生好感和仰慕之情,进而发展成为恋情,是生活环境的开放所致。这种追求虽不一定是新新人类的“专长”,但却表现出一定的成熟性,她们平和从容,不求回报。就情感而言,这也许是一段心理成长期,等真的到了谈婚论嫁时,不论先生是不是当初的那种成熟男人,这种经历都有助于她们在情感上迅速成熟。
情感的复式结构
签约歌手王泓的情感方式实在有些与众不同,她选择了在两个男友之间穿梭往来的复式关系。
“我有两个男友,这在我们3个之间是公开的,在别人看来,这种交往是不可思议的。”王泓具备处理这种关系的能力,两位男友与她从不会在一个场合出现,且知道对方的存在,她和他们也没有婚姻的话题。
很多人对此不理解,但王泓有自己的理由。“两个男友的特点是互补的,一个粗犷、豪爽,另一个多情、细腻,这两种特点是很难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我对这两种性格都有需求。”
王泓认为自己只不过将平常人隐性的情感需求诉诸行动了。“为了获得快乐感受,我乐于在情感中忙碌。”
这是王泓的一面,也是旁人看得见的一面。然而,穿梭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她并不是乐此不疲。有时,她也觉得很累,比如那个情感细腻的男友终于接受不了了,让她选择一个。最终,自动离席的是那个豪爽的男友。王泓为此不快乐了好久,直到又一个豪侠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既然我对他们的选择是认真的,这种情感方式适合我自己,并且不伤害他人,我就这么走下去,直到我不愿意这样。任何一种情感关系都有它不可避免的缺憾,这也是我选择复式的原因。但并不是说,这种关系可以成为某种榜样,这也是我的困惑。也许,这是我们大家的困惑,古老的困惑,并不只属于新新人类。
心理点评:
王泓超出常规的情感方式游刃有余,也透着几分无奈。她以一种潇洒掩饰了这种关系不尽如意的方面,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有精力陪她做这种有点游戏的“游戏”,王泓最终也会拆了这种复式结构,重新构架。
新新人类在情感上的追求及方式有着很强的自我意识,她们很少受传统道德的约束,因此困惑也一直与她们相伴,这是一个必然的成长过程,她们从这里走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