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女孩儿艾小芙漂亮,高挑个子,人也热情开朗。稍一深谈,你就会感到她的独立与成熟。谈话开始的时候,小芙从包里拿出一支细长的坤烟,点燃。袅袅轻烟从她细细的指尖升起。她的故事就这样开始……
我没有能力对付那么多竞争对手
18岁,大一那年就认识了他——沈威,他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帅哥,虽然个子不算太高,但相貌出众、气质儒雅,很有男人味,是好多女孩子追求的对象。不知为什么,在众多的追求者中,他却选择了我。他毫不隐讳地来宿舍找我,并和我一起去逛街。走在大街上,我会很不自在,因为有很多人会回过头来看我们,我知道那是在看他。我也从周围女同学的眼中看出了敌意。
我拒绝了他。当时,我的理由很简单,他太出众了,我觉得没有能力对付那么多的竞争对手。现在想来,可能是我怕自己爱上他,再被他伤害,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他身边从来就不缺女孩子,没有多久,他就交了新女友,并且出双入对。但他还是常来找我,有时他进来跟我聊天,就让他的女朋友等在外面。
我们在一起呆了24小时
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他回了家乡济南,我去了威海。我们没有机会见面,但有时打打电话。听说,他的女朋友已经换了好几个。有一次,他来电话说,很想见我。我说好啊,我们去哪儿?他说,去两个城市的中间点——青岛。放下电话,我就找人替班。因为那是个星期天,我正在值班。可没有想到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一个人。我不能擅离职守,只好给他打电话通知他取消约会。但他家的人说,他放下电话就走了。那时候又没有手机。没办法我只有等着。
晚上,他来电话说:“你还在威海?”我说:“对不起,我没法去。”他说:“我买了一张电话卡,放下电话,我们的朋友就做到头了。”他说:“你知道吗?我因为走得匆忙穿得太少,而青岛下着小雨,我现在正冷得打哆嗦呢!我还忘记带身份证,住不了宾馆。所以放下电话我就得去买回程票。”我想,所有的解释都显得很无力,所以就只好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一个月以后,我买了一张机票去济南找他,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我们在一起呆了24小时。当然,我们没有超越一般普通朋友的界限。我和他一起出去买菜、做饭;和他的爸爸、妈妈一起吃饭、聊天。晚上,和他妈妈睡在一起,我觉得我和他的家人都互相喜欢。第二天,他把我送到了火车站。火车要启动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些异样的东西。多年以后,我问他:“当时你在想什么?”他说:“如果你说让我跟你一起走,我马上就会上车的。”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很想这样,但我终究没有说。
第二年,他做生意亏了本,好多人找他追债,他失踪了。他父母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他。他父母说:“也许他会到威海去。”他虽然没有跟我联系过,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会来威海。我知道他没有钱,只能用卡透支,所以,只能住大饭店。就给威海的每一家酒店打电话找,果然找到了他。
我在饭店见到他,并劝他赶紧回家,因为他父母很着急。我说:“再说,你也不能让父母替你顶雷呀,你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他不想回去,我就把他的地址告诉了他父母。然后他被父母带回了济南。因为这事儿,他恨我,觉得我出卖了他。
这之后,我因工作需要去了深圳。而他也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不论我什么时候打他家的电话,总是没有人接。在断断续续对他的想念中,6年的时光过去了。在这6年中,我也交了其他的男朋友,但都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为什么我们总是错过?
去年,在一个寂寞的周末,我又拨打了那个熟悉但令人绝望的电话号码。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只响了两声就有人来接。“喂……”仅一声,我就听出了——是他。一个略带慵懒的男中音。当时,我兴奋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他跟我说了6年以后的第一句话:“我有儿子了。”我难过的感觉真是太强烈了,我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但我使劲克制着自己,手轻轻抹去眼泪,然后用尽量轻松的语调问:“他多大了?”他说:“刚刚9天。”“噢,那恭喜你了!”
我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有缘还是没缘?为什么我们总是错过?他把我当恋人的时候,我不能接受。当我发现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能忘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个小男孩的爸爸。
我想,既然这样,我不该再给他打电话了,我不想再延续我们之间这种无望的感情。但这次他知道了我的电话,过一段时间他就会给我打电话。我发现自己依然无法忘记他、也无法拒绝他的关心。这成了我寂寞时的寄托。
今年春节,我从老家回北京,早上7点,我突然醒了。我听说车刚好路过济南。我打电话给他,问他想不想见我。他说:“好。”我说等车停下来我就去找你。可火车一直开出去很远才停。车一到站,我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济南。6年以后再见,他已微微发福,神态里已经有了做爸爸后的成熟。他说:“你还跟6年前一样。”
我们走在济南冬日上午的清冽的空气里,有一刻,我有了一种幻觉,以为我们中间不曾有过6年的分离。但这种感觉只是一刹那而已。当我再一次从济南火车站出发的时候,沈威的眼神已经从一种犀利的期盼变成了柔和的温情。
该有个家了
我一直自信自己是个能让人喜欢的人,也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所以,我觉得自己并不愁找不到男朋友。我只是一直没有遇到一个我认为适合结婚的对象。也许我把结婚这件事看得太重了,太神圣了,我不想过几年就离婚。所以我不能为结婚而结婚,尽管我已经进入了大龄女的行列,可我还是不能接受相亲这种形式。
有人说我要求太高了,这我不否认,而且我也不会因为自己年龄的增加而降低标准。但其实我的要求主要是精神的,我希望找一个有责任心、家庭观念强、人品和气质好的人。我对物质的要求不高,因为我自己很独立,我觉得即使我一个人过我也有能力过得很好。
大学毕业以后这些年,走南闯北,像一阵风一样不由自主的飘着,家就是几只行李箱。一次次的搬家都搬怕了,所以一直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因为工作很忙,我几乎没有时间想太多。闲暇时,也会跟一帮朋友去看看话剧、吃饭、泡酒吧。但偶尔也会寂寞。尤其是从影视剧中看到爱情故事的时候,但好在我看电视的时间并不多……
今年春天,当北京的大街上鲜花烂漫的时候,我又一次想起了沈威,我给他打了电话:“你来吗?北京好漂亮。”他说:“这么远,哪能说来就来呀!”可过了一个小时,他来电话说:“我在火车站,到时候来接我。”
等他的时候,我有些期盼但也有些后悔,我不知道我和沈威的这种感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我并不想成为别人家庭的破坏者。我想,既然命运让我们一再错过,就遵从命运的安排吧。
送走沈威的时候,我想,也许的确到了该有个家的时候了。
坚强与脆弱
艾小芙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新派和另类。她从不掩饰自己,即使是偶尔一次的相亲,她也会在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香烟,这让一般的男人有点望而却步。她的成熟和独立让她不会做小鸟依人状,也容易把经历单纯的大男孩儿一下子看透。
因为如此,她就显得有点孤独。人在孤独的时候,难免会沉湎于自己的回忆。沈威是她青春时一个梦、一个不舍得让它破灭的肥皂泡。她拒绝他是因为怕失去他,她给自己的易碎的情感留了一条后路。
就像她对我说的:“幸亏我没有跟他结婚,如果是那样我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回呢!”艾小芙让我看到一个女子在情到深处后的冷静。她从这段封存的情感中得到了不少的营养,让她丰富起来。
很希望看到艾小芙有一个好的归宿。我想一旦她选择了,一定会很幸福,因为她知道自己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