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想起沈从文在他的小说《边城》中的最后一句话:这个人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正式把身体交给了他。那夜,我们彼此爱得很投入。在享受身体快感的同时,我仿佛也触摸到了他的灵魂。没有承诺,却把他抱得更紧;没有言语,却已经有了离不开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缘份,也许这就是爱情。
她的故事有点张爱玲的味道,凄美中透着苍凉。
阴差阳错
和他的认识仿佛冥冥之中是命运的安排。那是一个周末,一个人呆在家里有点落寞。一直盼望的手机铃声像死去一般地沉寂。坐卧不宁的我忽然有些烦躁,一次又一次坐回到梳妆台前,端望自己的脸,虽然由于睡眠不足有点缺乏光泽,但23岁、青春活力依然洋溢在脸上。我对自己的五官拥有足够的自信。
几经犹豫,我还是拨通了阿昌的手机,需要说明的是阿昌还不能算我的男朋友,至少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只是想“泡”我而已。泡就泡吧,又不是没给男人泡过。有人泡,至少说明我还有魅力。如果哪一天我走到大街上,都不能引起男人回头了,日常交往中也没有男人想泡我了,那才是我做为女人的悲哀,那样的话,我惟一的选择恐怕只有把自己匆匆嫁掉,无条件地嫁掉。我自信现在还没跌到那个份上,还可以玩到26岁再嫁人。
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阴差阳错,接听人却不是阿昌,而是另一个声音浑厚、充满磁性、说话很斯文的男人,聊了很久才意识到我打错了号码。“斯文”男人很友善地和我聊着。我们就这样把电话号码留给了彼此。
我刚挂了电话,他就拨了过来。说想交我这个朋友,周末无聊,想约我去玩。我忘记了和阿昌的约定,浑浑然跟他来到了酒吧。他果然是个斯文的男人,和阿昌比起来,他显得成熟、有内涵。第一次见面,彼此的感觉都不错,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他的名字叫阿隆。
我和阿隆的故事就这样拉开序幕。此后我们便开始了频繁地约会。我了解到他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工作干得很出色。而且,也有了足够结婚的资本,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发现他是个很适合于做老公的男人,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他对父母很孝顺,为人随和,性格又温和,不抽烟、不赌博,只是有点花心。我想这个毛病大多数男人都有点,天底下的猫哪有不偷吃腥的?只要他以后能疼我、爱我,对我好就可以了。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这点我能感觉得到。
我正式把身体交给了他。那夜,我们彼此爱得很投入。在享受身体快感的同时,我仿佛也触摸到了他的灵魂。没有承诺,却把他抱得更紧;没有言语,却已经有了离不开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缘份,也许这就是爱情。
“我们结婚吧”,这句话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雕刻记忆
我决心和他结婚,决心做他的太太。我常常想,他肯定是上帝给我的一件礼物,通过一个拨错的电话号码送给我。而阿昌只不过是他出现的一个前奏。
命运常常捉弄人。就在我们筹备结婚的前几天,单位负责人通知他出差外地。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打手机,刚开始是关机,后来干脆成了空号。
我到他的单位问,单位负责人说,我们还在找他呢?如果你有他的任何信息,就告诉我们。单位中关于他的谣言盛传开来,且有许多版本。其中最为广泛的一种说法是,他和一个姑娘私奔了。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任何信息。我在一天天地等待,后来等待变成了麻木。再后来,等待成了一种习惯,纯粹的习惯。莫非他注定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有时候,我常常想起沈从文在他的小说《边城》中的最后一句话:这个人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等待有时候是在雕刻记忆,有时候是在杀死记忆。我学会了抽烟,也学会了上网聊天。
可笑约会
在聊天室,我认识了祥,一个自称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我把我的故事说给他听,他安慰我,说等待的女人是伟大的,因为有些等待注定没有结果。他也给我讲了他的故事。我们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聊着,彼此谁也看不到谁,所以我们常常聊得很放肆,有时候也会聊到性话题。在他的引诱下,我也想尝试一夜情了。
我们约定了见面的地点,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们见面的目的既明确又单纯,只谈性,不谈爱。互相不问身份,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天亮之后说分手”。然后各自回各自的生活轨迹里去,该干嘛干嘛,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在离约定地点还是一条马路之隔的距离时,他拨通了我的电话,问我到了没有。在接听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同学,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正想上前打招呼,忽然看到他神色紧张地接听。我通话完毕的时候,他也通话结束。
他居然是我的同学。我扭头便走,羞得无地自容。
我该怎么办?继续无奈地等待吗?
(文中人名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