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招带来浪漫爱情
我出生于一个小县城,家中有三姐妹,我是家中的老大,由于那时候读中专比高中容易分配,所以考上高中的我在父母的建议下去读了中专。
我一直有听广播的习惯,一天不听就觉得生活少了什么,那天,我的收音机坏了,附近有家家电维修中心名声挺响,我跟同学就去了那里。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瘦瘦高高的,态度很好。
三下两下,他就将我的收音机修好了。同学偷偷在我耳边说:“瞧那个修收音机的人,他一直在看你呢。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踢了她两脚,说你瞎说什么呢。
第二天,收音机又坏了,我真的气坏了,什么水平啊,刚修的就坏了,我只好又去那家维修中心,找到了那个男孩。
他非常诚恳地向我道歉,修好了收音机后,他执意要请我吃饭。看着他热情的眼睛,想起同学说的话,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拒绝了他的邀请,但还是给了他学校传达室的电话,他叫林华。
有一天,林华打电话来约我吃饭,已经拒绝过别人一次,我也不好意思再次去拒绝他。就这样,我们有了第一次约会。
那天我们在一起聊了很多,人生、理想、爱情、家庭……我发现这个不起眼的男生居然还懂得挺多,这让我对他有了一丝好感。吃完饭后,我们一起散步,月光很好,安静的长街只有我们的足音轻轻地响着。
很快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原来他初中毕业以后,就到家电培训中心学起了家电维修,虽然他读书时的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在这方面却很有天赋,很快就有了自己的门面。
有一天他来找我的时候,从身后变出了一朵玫瑰,浪漫的爱情从幻想变成了现实。那个时候他才说,我故意不修好你的收音机,只不过想找机会多见你。我又笑又气地追着打他,原来看上去老实的他也会使花招啊。
我们恋爱了,一天里有几个小时不见就会很想他,爱情的世界里,他就是我的全部。
七年苦恋喜结连理
转眼间我们已相处了7年,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我们结婚吧!”那个时候我已经在一家棉纺织厂里工作了五年,经济条件已经允许了。
可是没想到,我们的婚事遭到了双方家人的反对。因为我是长女,所以父母希望我能留在他们身边,而他的父母也不愿意他入赘,一定要娶进门。
双方父母的态度都很坚决,却不管我们的为难。面对年迈体弱的父母,有时候我也想过放弃,因为我真不想让他们伤心,我也不希望他背上不孝的罪名。但7年的感情,真的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他也哭着对我说不要放弃,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后来我们找到了他的哥哥,求他帮助疏通一下,在他和他哥哥的劝说下,他父母终于做出了一点让步,结婚可以,但必须另找房子单住。我的父母看到我的痛苦,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7年后,我们终于真正走到了一起。我一直记得结婚那天,天空下着鹅毛般的大雪,我的红嫁衣映着我们幸福的笑脸,喜气洋洋。
儿子出世纷争四起
婚后,我们各忙各的工作,经营着我们的小家,过着平淡却温馨的生活。
我怀孕了,丈夫高兴地把我抱了起来,他极力反对我再去上班,那时棉纺织厂的效益不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于是我就辞去了工作,一心一意在家做了家庭主妇。几个月后,儿子出生了,初为人父的他天天围着摇篮,盯着儿子看个没够。
为了儿子的姓氏问题,家中又掀起了一场暴风雨。我的父母坚决主张儿子要随我姓张,而曾经在婚姻问题上做过让步的公婆此时却再也不肯让了,一定要随他姓林。
没想到我的父母私下找了关系,给孩子报了户口,取名张灵,公公婆婆因此对我大为不满。
那时我的父母身体一直不好,基本上都是靠药物来维持,而我此时没了任何经济收入,因此,生活的重担就全部压在了林华的身上,他要养家要负担我父母昂贵的药费,他起早贪黑地做事,而我又帮不了什么,我常常心疼地背着他哭,心里有强烈的愧疚。
孩子很快一岁了,可我发现,与同龄的孩子相比,他很不正常。一岁了也不会走,甚至连妈妈也不会叫,无论怎样逗他教他,他也只是呆呆地看着你。我直觉孩子有问题。
孩子一岁半的时候,仍然没有丝毫的起色,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和他带着孩子来到了武汉一家著名的医院,孩子发育正常,但被诊断为智残。就像一个犯人听到自己被判了死刑一样,我大哭了起来。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
我发疯一样地开始教孩子说话,我以为自己可以挽救自己的孩子,让他过正常人能过的生活。只要听说有什么偏方能治这种病我都去尝试。但他此时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生意不闻不问,晚上整夜抽烟,再不然就和朋友一起出去,很晚才回来,有时甚至是彻夜不归。面对痛苦的他和无知的孩子,我的心都要碎了,想要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我们之间的交流渐渐少了起来,有时甚至几天不说话也是常有的事。
外出打工婚姻受创
2001年,他的维修中心生意一落千丈,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父母的药费,孩子的病,几乎花光了我们结婚后所有的积蓄。他决定和朋友一起外出打工,我没有反对,其实我知道,他是在逃避,我为他收拾好行李后送他上了南下的火车。
他和朋友阿键一起去了广东顺德,在一家公司做空调的售后服务,他有技术,人也比较灵活,很快就在那里站稳了脚跟。头几个月他还不时给我打电话,但是后来却越来越少,再后来,打个电话就仿佛是在履行义务,简单地问个好就挂断了。
2003年过春节的时候他也没有回来,说春运太挤了,公司里也有事。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事发生。我去找回来的阿键,在我的再三询问下,阿键终于跟我说了实话。原来林华到顺德后没几天,就认了一个女老乡。后来他们同居了,并已经租了一间房,买了一些日用电器,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家”。
阿键的话我半信半疑。但我想,如果我也在顺德找了工作,跟林华生活在一起,我的家庭就不会破裂了。于是春节过后,我把孩子交给父母,只身去了顺德。
去顺德后,林华却不帮我找工作,而是催我回家照顾孩子,他告诉我,他不想隐瞒任何事,不然,阿键根本就不会知道,他想离开这个家。
我当时真难以相信我的耳朵,他真的变心了吗?还是我做错什么了?孩子真是这个家庭的“灾难”?我在伤心和愤怒中离开了那座城市,回来后,就没再给他打过电话,而他,也不再往家里寄生活费。
我在迷茫中陪着幼小的孩子,痛苦地等了他一年,年迈的父母拖着虚弱的身子在田地里干活来养活我们母子。
2004年春节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但我等来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我没有同意,因为我还爱他,我不想拆散我们的家,而他的父母觉得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也不是很赞成。他在家呆不下去了,春节没过便又去了顺德。而他的手机再也拨不通了。
整个2004年,我们失去了联系。
拷问爱情 接受现实
一年的坚持,我累了。我的爱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相信,那个时候我们的爱情,是真实的,而现在,他也的确不再爱我了。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去强求呢?以后的生活,我只想继续带大我的孩子,不管怎样,他终究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和他爱情的见证。
现在我在武汉找了一份临时的工作,孩子放在父母家里,一个女人独身在外,生活也很艰难,可是比起完全依靠林华要好得多了。自己有了经济来源,可以抚养孩子,可以照顾父母,这就是我今后生活的全部了。
孩子已经长大了,可是还是不会说话,眼神也还是呆滞的,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把他丢了,该是怎样的伤心,可是孩子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今年春节又要到了,不知道林华会不会回来,已经有一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