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守着这个惊天大秘密,我身心俱疲。为了钱,陆春和我们家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现在他守着钱也不敢用,而绵绵整天盯着钱。我去找过绵绵,问她究竟图什么,守着一个既得不到身体,也得不到内心的男人。绵绵坦率地说,总比嫁给乡下任何一个小伙子强。她不要别的,只要钱。
丈夫的难言之隐
1998年元月的一天,陆春带回来一个特大喜讯,他应聘成功了!这意味着他将从一家银行的信贷科长变成另一家银行的行长,他的人生发生了质的飞跃。
我们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除了努力工作,没有任何背景,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骄傲。
那天晚上,我特意做了丰盛的饭菜来庆祝他的成功,他才42岁,还有更好的机会和前途在前面等着他。
我和儿子向他举杯,陆春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从今以后,一定要让我们过上最最幸福的生活。我的眼眶湿润了,想想他从小家里孩子多,父亲又死得早,没少吃过苦,能有这一步,真是不容易。
但是,说真的,从前再穷,我也没有觉得怎么苦,相反,我很珍惜那些相依相伴共同进退的快乐。对一个家庭来说,平平淡淡就是福。
那天之后,陆春每天都很忙,忙得不能和我们共进晚餐,晚上不能回家睡觉。打他电话,听到里面嘈杂一片,问他在哪里,他很不耐烦地说他在赚钱,叫我别吵,然后就把电话挂断。
我的第一念头就是,他不能没日没夜地工作,身体要紧。陆春的身体已经报了警。在他上任前几个月,他就阳痿了。让他去医院看病,他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不介意,就没什么。自阳痿之后,他的工作热情更足了,就像一个大转盘,不停地疯转,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了解他的心,他是想在别的方面证明自己的能力。因为顾及他男人的自尊,我实在不好意思直接和他探讨这个问题,只好焦急地旁敲侧击劝他。
日子久了,陆春依然执迷不悟,我开始了更深层的担忧。外人都开始劝我,你们家陆春发达了,你要小心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啊。我苦笑,我深知,能够牵住陆春的,不会是女人,只能是金钱或者权力。
那个神秘的“情人”
我是个对生活没有什么要求的人,陆春做普通职员时,我在汉正街做点小生意。陆春升官了,我也没有在家里做全职太太享清福。我总觉得他是他,我是我。倒是他总是逢年过节给我千把块钱,儿子的零用钱,他也是一百一百地给。他每个月一千八百块钱的死工资,除去家用和自己零用,所剩无几,多余的钱从哪里来?我拿着他的钱,手发抖。陆春叫我别管,说男人总有自己赚钱的办法。
可有一天醉酒后,他向我说了心里话,单位那点钱太少了,银行最近新进了一批研究生,就凭他这中专生的学历,这位置能坐多久,真成问题……能捞一把是一把。
我赶紧说,犯法的事做不得。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我总在苦口婆心地劝,陆春却置若罔闻,仍旧常常夜不归宿。
一年之后,忽然一日,陆春回家清了几件衣服,就要出门。我追问他什么事这么急,他说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管好孩子守好家就行了。
陆春这一走,就是一个月。一个星期之后,他打电话回来,说他人在河南,一切安好。我问他这演的是哪出戏,他沉默。我在电话里哭,陆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如果你走错了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一个月之后,再见陆春时,他躺在医院的急救车上,旁边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陆春起夜的时候,听到狗吠,突然就中了风。那个女人叫绵绵,据说,是他的“情人”。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陆春怎么会和一个其貌不扬的村姑私奔呢?
我一边忙着安排陆春住院的事宜,一边很清醒地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婚外情,他已经有了男人的难言之隐,怎么会去招惹别的女人?